天色渐晚,安怡公主府内,忙碌到现在才回府的卫学海踉踉跄跄地走入了主房,就连跟一旁妻子打招呼的心气都没有,他像是全身瘫软了般趴倒在了床榻上。
“搞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给谁看呢?”
楚馨瑶伸出手朝他臀上捏了一把,呛声道:“今儿个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给中第的考生授官吧?这也关不着你理藩院尚书的事啊,怎么见你比翰林院的人都累?装什么大尾巴狼!”
“翰林院那帮酸文员是嘴累,你男人我才是真心累!”趴在被褥上的卫学海发出了受累的叫屈声,“你男人我就跟个讨好人的小媳妇似得,见这人脸色不对了,要照顾这个,瞧那人脸色不好了,又得照顾那个,他奶奶的,婊子卖身还能摆脸色呢,你男人我连个黑脸都不敢露!”
“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楚馨瑶张大了嘴巴,很是不解地问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正儿八经的驸马爷,谁还能真把你怎么着?照我看,纯是你自个作的,你就喜欢在每个人面前都扮好人,可不得受累吗?”
要不怎么说楚馨瑶是他卫学海的枕边人呢,对于卫学海的脾性她这个当妻子的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
卫学海这人最大的毛病就如楚馨瑶所言一样,喜欢事事落好。可人力有时穷,你就算变成金银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喜欢,可卫学海在这人情世故方面略过极端了,他希望给每个人都留下好印象,或者说谁都不得罪,这就意味着他要将大部分精力花在这种人情来往的事上,可不是给自个给自己受累找罪受吗?
“要我说你卫学海就是太会钻营人情世故了,老想着谁也不得罪,谁都能结交好,这样反倒让自己受累,还不一定受所有人待见。”看着丈夫后颈部隐约显现的几缕白发,楚馨瑶顿时有些心疼,主动伸出手为他按摩捏肩,“做人做官可没有你这样的,哪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恩,我媳妇说的对,我啊,只要对得起皇上就够了,其他的,爱谁谁吧……”趴卧在榻上,享受着妻子按摩的卫学海发出了一阵舒畅的呻吟声,他揉捏着脖颈打了个哈欠,“不过一码归一码,跟有些人的人情往来咱还得保持的。”
说着,他转过身拍了拍楚馨瑶的小手,正声提醒道:“明儿个你帮我从咱府里的库房找份礼……我要拿去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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