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梁王府内。
自晌午时分送走庄兴荣与安成济后,梁王便第一时间派人去打听昨夜发生在云县官道上的案子,等了快大半天,他终于收到了答复。
只见内院的观亭处,一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与梁王对立而坐,二人正压低声音互相交谈着。
若庄兴荣在场,定会认出这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此人名叫靳锐,原在宣正十年位极工部侍郎之位,可之后在宣正末年时因渎职怠政引发了工部下司的重大贪腐问题,先帝获知后,雷霆震怒,若非梁王为其求情,这位靳锐怕早成孤魂野鬼了。
好在先帝看在梁王的面子上并没有夺去靳锐的小命,而是将其降职调任为宣京府治中以示惩戒,而靳锐,在宣京府治中这一位置上一干就是四五年,直到现在都没有挪根。
从大有可为的一部侍郎降为五品治中,这其中的落差与心酸, 恐怕也就只有靳锐这个当事人最为清楚,但话又说过来,若是当初没有梁王为他求情,他现在的坟头只怕都能长草了,所以靳锐一直都很感念梁王的恩情,这些年来也没少利用职权为梁王行方便之实。
“千岁,您向我打听这云县官道贩童案……是为何故?”靳锐喝了口茶,有些紧张地看了梁王一眼,“殿下,这事……该不会您掺和了吧?!”
“我算没算掺和, 我自个都不知道……”梁王在心头苦笑一声,面上却无比平静的说道,“你瞎想什么呢,这事……跟本王没干系……我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怎么?听你这口气,这案子的情况很严重?”
一听梁王没掺和这案子,靳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何止是严重!这案子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不至于吧?”梁王有些困惑地瞪直了眼,“说破天了, 这也就是个贩童的小案,咱大宣这么大,哪天不发生这么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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