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高大田这位年过五十的老汉已是泣不成声,接连点头回应道,“老爷您放心……老奴往后一定悉心照顾少爷,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有劳了!”
赵敬龚朝他露出感激地笑容,忽又提声说道: “去取我正房的那柄绣春刀来……”
高大田一懵,茫然抬头,“老爷……”
“我赵敬龚是从军之人,没能死在战场上是我时运不济……可纵使要自我了解,我也得像个男人似得站着死!”
“老爷……您莫要冲动……”
“去取我刀!”
在赵敬龚发出一声高昂怒吼后,高大田终究是拗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赵敬龚内房取出了那柄泛着金光的绣春刀。
从高大田颤动的双手接过那柄看似崭新的绣春刀,赵敬龚嘴角处,不自觉地露出骄傲笑容,“这柄刀陪我上阵杀敌无数,本以为他再难有作用,没成想,今儿个却要给自个用上了……”
“哗!”
掷出剑鞘,赵敬龚将那柄长刀取出,方寸之间,刀刃上迸发出的凛凛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廊道外,突然传来下人的禀报声,“老爷!洛首辅与宁阁老来咱府上拜访了!”
高大田正欲回身给赵敬龚说话,却发现后者已将那寒光四溢的刀刃抵在了脖间,还不待高大田出声,站得笔直的赵敬龚便朝天发出了最后一声高吼,“罪臣赵敬龚愧对天恩,有害社稷,今自裁以谢君恩!”
“哗啦!”
只听一道刀刃入肉的渗人之音传出,赵敬龚那被刀刃划破的脖颈处好似奔流喷泉一般飞溅出汩汩鲜血……
在高大田难以置信地注视下,赵敬龚那瞪如铜铃般的眼眸逐渐闭合,身躯如同脆弱的秧苗一般重重倒地……
鲜血浸染了整块地面,红的发紫,一如当年赵敬龚初上战场时,那一杆大宣军旗的颜色。
这位军功傲人,曾令无数敌寇闻风丧胆的老将军,就此于自家府宅永远长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