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学仁一时无言,看向赵嘉轩的眼神变得茫然起来。
“我跟傅福详那阉狗之间的破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许是说到了激动处,赵嘉轩特在说这话时,特意加重了傅福详的名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能让他傅福详不舒坦,那对我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我今儿个找上你,是发自内心的想帮你忙。”
闻言,卫学仁有些纠结地皱起眉头,“傅福详毕竟是宫里的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嘉轩笑着看向他,只不过那笑容中多了似蚀骨的冷意,让人望而生惧,“宫里的人又怎么了?要知道,对于主子而言,越是养在身边越亲近的狗反咬自己,则越不能接受……”
“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卫学仁深吸了口气,说道:“可轩哥也得明白,惹上疯狗,倘一朝不敲死,便会有无穷后患……这风险,可一点都不小。”
“纵使敲不死,也能将疯狗的獠牙都给拔干净了,到时候,一头无牙的疯狗就是再能狂吠,对你我的威胁又有几分?”
卫学仁闭上了眼,在心中反复纠结,以至于他的面部五官都变得些微扭曲起来。
见此,赵嘉轩倒也不急着催他决断,只乐呵呵地捧着手中的茶杯一个劲地喝茶,格外有耐心地等候起来。
再度睁眼后,卫学仁的脑门上方已渗出层层细汗来,“轩哥……有几分把握?”
赵嘉轩眼眸一亮,声如幽魂般低语道:“敲死疯狗的把握不高,但能帮你官复原职的把握,有八成以上!”
听到他这句话,卫学仁算是彻底弄明白赵嘉轩此次登门的算盘了,他咬了咬,下定决心道:“既如此,就有劳轩哥了!”
“好!那咱们明日午时在缥缈茶居不见不散!”赵嘉轩大笑一声,伸手轻拍起卫学仁的胳膊,“我没看错你,你小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有着股狼劲!”
说罢,他大笑三声,转身离去……
候在一旁的胡强直到赵嘉轩彻底离开后,才渐渐回过神来,他有些懵懂地看了眼主位上满头大汗的卫学仁,眼中充斥着茫然与不解,“老爷……”
卫学仁抬手制止他出声,看向堂外水渍遍地的青石板路,感叹道:“仇恨真的能让人有此巨变吗?这赵嘉轩的变化真是太大了……简直跟换了个人似得……”
这话胡强听得一知半解,他抬头问道:“所以,老爷方才是跟赵嘉轩达成合作了?他助你官复原职,你助他杀傅福详?”
“是又不是。”卫学仁苦笑道:“赵嘉轩聪明着呢,知道光凭傅福详对月钱妄动歪念的事,扳不倒他。”
“他从一开始找上我,就没打算借这事弄死傅福详,而是……而是真想帮我官复原职,给我绑到他自个的贼船上,等到未来能一觅即中的时候让我出力呢。”
“更何况,我总觉着他的报复手段远不止要杀傅福详那么简单……给我的感觉,他就想一步一步消减傅福详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如同用钝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