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台边倒茶的濮鸿宝恍然大悟道:“原来东宫是藏着这个心思。”
书桌旁,提笔写完字的楚佑伦轻放下手中的毫笔,似笑非笑道:“且等着吧,东宫与老三之间的较量还不算完呢……”
濮鸿宝沉吟片刻后问道:“那……殿下,咱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呢?”
楚佑伦笑着走到濮鸿宝身前,神色轻松地端起杯刚倒好的热茶,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杯中沸腾着热气的茶水,慢吞吞的说道:“老师,这回老三那儿折了个沈嘉枰,你说……靠在他身边的那些个人心里泛不泛哆嗦呢?”
濮鸿宝也不傻,一下便听明白楚佑伦话中蕴藏着的深意了,“殿下是想趁虚而入?”
“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楚佑伦喝了口茶,笑呵呵地说道:“我只是让围在老三跟前的臣子们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沈嘉枰一死,那些个靠在老三跟前的四五品中层官吏们心里都泛哆嗦呢,如今情势还没到全无退路的绝境,这帮见风便怵,四处摇摆的人是狠不下心来与老三死抱一把的。”
濮鸿宝皱眉道:“可……这也不见得他们会向咱们靠来。”
楚佑伦异常自信地说道:“除了咱们,他们没得选了。”
“啊?”濮鸿宝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问道:“老臣斗胆求问,殿下有何把握让他们死靠向咱们?”
顿了顿,濮鸿宝又说道:“就如殿下所言,现如今靠向三皇子一头的那些个四五品中层官吏们经过这次事后,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些摇摆,不见得会跟三皇子死抱成团,说不定已然准备转投东宫了,又……又怎会靠向咱们呢?”
“很简单,我让他们不敢去投东宫就是了。”楚佑伦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濮鸿宝被他这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略微犯懵道:“殿下有何高策,还望直言……”
“沈嘉枰被老三推出来顶雷后是什么下场?”
“悬梁上吊。”
说着,濮鸿宝又道:“可东宫并未追究其家眷,甚至太子还下令要厚葬沈嘉枰。”
“呵,我这大哥厉害就厉害在这,沈嘉枰身为老三麾下的马前卒之一,往年没少找东宫的麻烦,可等他落到我大哥手里后,我大哥却未趁势报复,祸及家人,有这么件事撑名声,谁人不说他这个储君宽仁德厚呐!”
楚佑伦赞叹连连的说完这段话后,忽地话锋一转,语气森然道:“可如果大伙转头发现这位太子储君宽仁德厚的形象与其真实本心截然相反,他们心里会不会打颤,会不会犯怵? ”
濮鸿宝一愣:“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嘉枰自杀后,他的家眷携带着不少银两回乡了吧?”
“是有这么回事,我还听说,沈嘉枰那二十余口家眷在离京回乡当日,刘阁老刘广义还亲自派管家去相送了,听说还给沈家人拿了不少银子 。”
话说到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