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末时,看着从马轿上走下来,大步入府的二皇子,候在王府外院的濮鸿宝连忙凑上前询问道:“殿下,您回来了?三皇子……这突然邀您去他府上作客用宴,到底是有何用意啊?”
刚从三皇子府中用完午宴归来的二皇子楚佑伦眯着眼回话道:“还能有什么用意?老三近来被东宫折腾的够呛,他这是想拉咱们上他的贼船呢!”
濮鸿宝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可不像是那位的做事风格啊!”
“是,老三做起事来一向霸道,这突然邀咱们一起抵抗东宫的计策,不是出自他本心的。”
说话间,二皇子与濮鸿宝两人走入外院的大厅内,他一边脱下肩上披着的大袄披风,一边笑着回话道:“能想出这法子的人,八成是刘广义那糟老头子了。”
濮鸿宝眉头一皱:“那,殿下对此事怎么看?咱们……”
坐在主位上的二皇子歪嘴冷笑道:“老三拉咱们合伙抗衡东宫,可没安什么好心,他是想拿咱们自个的人当炮灰使。”
闻言,濮鸿宝立即抬头道:“那咱们就不跟他掺和就是了。”
“不,这事可以掺和。”
“啊?”
濮鸿宝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异常不解道:“可……可您都说了,那位没安好心,咱们……”
“老三是没安好心,可我也没打算真心同他合作啊!”二皇子一本正经道:“储位之争,彼此间任意一方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这一点,我清楚得很,他老三,也明白。”
濮鸿宝微微颔首道:“殿下既然这么说了,臣就明白了,与其说咱们是与三皇子他们合作,倒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对,你这么理解就对了。”二皇子微微笑道:“他老三身板子硬在京城,乃至朝廷中枢,可要论地方上的掌控力,比起咱们来说,要欠缺一些,所以,地方上的很多事,他老三和老大,还不一定有咱们说话好使呢……”
濮鸿宝也不傻,一听二皇子这么说,便大致猜到三皇子找上二皇子的打算了,于是便朝二皇子试探性地问道:“三皇子那边,是有地方上的事,需要咱们帮衬?”
“对!”二皇子楚佑伦正了正衣领,不咸不淡道:“在饭桌上,老三给我透了个信,说黑水布政使刘继维视他的人……”
“刘继维是三皇子的人?”濮鸿宝很是惊讶地瞪直了眼:“可臣听说……当初刘继维能够成功出任黑水布政一职,东宫可没少出力啊,尤其是那……那什么王金德,还与刘继维是同窗故友,朝里不少人都以为刘继维是东宫铁杆呢……”
“如今形势下,仅从表面判断人与人之间的亲疏关系已不够可靠了。”二皇子自嘲一笑道:“就好比之前,尤新知靠向东宫,朝里人都以为他是东宫的人,咱们也铁了心的认为他尤新知是咱们自个的人,可到最后呢?他抱上的大腿比东宫和我都要硬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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