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濮南府,刘家大宅内。
黑水布政使刘继维,如老僧入定般坐在自家后院凉亭内,低下头沉思不语。
站在他身前的青年男子脸上闪过阴郁之色,咬牙冷笑道:“刘大人手段可真够多的啊!”
刘继维眉头一皱,略显不安地问道:“杨军头此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杨军头大马金刀地坐下,脸上露出森然笑容:“那杨某人就说句你能听懂的话吧,任小方……在我们手里!”
刘继维心神一紧,脑门上方不自觉地渗出冷汗来。
见他咬牙硬撑着不说话,杨军头昂头冷笑道:“他已经把该招的都招了,刘大人,您的花招可真多啊!”
闻言,刘继维有些痛苦地捂住脸:“这……这不能怪我藏心眼,要知道,我的家人都要经过你们的手送出去,倘……倘我不加一层保险,我……我又怎么保证自己与家人的安全?”
“你害怕,想给自己与家人上层保险的想法,我和上面都能理解,但……我们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会找上杜敏英?据我们所知,你与他没什么交集才对啊……”
“昔年中仕时,我在翰林任庶吉士时,没少往内阁走动……杜阁老的为人与能力,是备受人尊敬的,倘能够求得他的帮助,我会安心不少。”
杨军头摇了摇头,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求到他头上就能够保住性命吗?要我说,你真是异想天开……”
刘继维微笑打断道:“不,我去求杜阁老,保地不是自己,而是家人的性命!”
杨军头神色愕然,沉默许久后,抬头问道:“你不信我们,对吗?”
“淮南之事还历历在目,三殿下行事过于果断狠绝了,换谁,谁不怕?”刘继维失笑反问:“说老实话,你杨军头就不怕吗?”
杨军头黑着脸道:“淮南的事不一样……”
刘继维不置可否道:“可刘骁,他三皇子该弃还是弃了,我的处境,又比刘骁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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