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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得知这女医官竟然就是让自家妹妹伤心垂泪的罪魁祸首,自然怒不可遏。
“妹妹,”戚玉台望着戚华楹似是消瘦几分的脸庞,心疼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低贱平人,给你作奴仆都不够格,竟敢惹你伤心。”
“哥哥给你出气,明日就让她尝尝苦头,让她知晓得罪了我们太师府的千金明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戚华楹一惊:“哥哥不可!”
“妹妹,我是在为你出气。”戚玉台面露不解。
戚华楹深知自己这位兄长虽看着有礼恭谨,实则自小行事冲动,平日有父亲管家约束,在外尚能不显,然而私下无人时,却总是忍不住做些败事之举,越发头疼。
她道:“哥哥,你也是男子,裴殿帅既然钟情那位医女,正是浓情蜜意时,你若出手,岂不是结仇?”
戚玉台轻蔑:“为个贱民结仇?”
见戚华楹不赞同的目光,戚玉台冷笑:“我会让人处理得很干净,绝不会被人知道是戚家干的。”
戚华楹只摇头:“父亲说过,殿前司的手段不容小觑……而且就算他不知道是你,那医女真出了事,反而成为他心中遗痛,永不能忘怀。”
“最重要的是……”
戚华楹垂下眼睛,“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妹妹?”
“他既心里有人,我何必自讨没趣,况且我这样的身份,和一介平人争风吃醋岂不自降身份。哥哥不必劝我,也不必多做什么,父亲说近来盯着太师府的人多,马上又要到父亲寿辰,这个关头,别再生事端让父亲操心了。”
她虽仍是郁色难平,语气却很坚决。戚玉台一听她说起父亲就头大,这个妹妹比他聪明,也比他生得好,待人又端庄得体,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教训起自己的时候和父亲一模一样,让人心中发怵。
他轻咳一声,不敢再继续这个话头,正想起身离开,目光掠至桌屉时,忽而想到什么,眼睛一眯,又坐回去,望着戚华楹轻声道:“妹妹,上回我和你说借我一点银子……”
戚华楹叹息一声,招来婢女,从桌屉里取出厚厚一叠银票递给他:“别让父亲知道。”
“明白明白,”戚玉台接过银票一捏,心中顿时一喜,笑着起身道:“还是妹妹对我最好。”
“裴云暎那混账不识抬举,配不上我妹妹,”他道:“等着,过几日夏藐,我去猎场叫人给你打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你养着逗个趣,别不开心了。”
戚华楹摇了摇头,只望着他的背影叮嘱,“哥哥拿了银子,可别再服那药散了。”
“当然,当然。”
戚玉台满口答应着,笑着走出了屋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