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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摆手道:“无碍的,无碍的。本将方才北望,见数十里外并无燕贼踪影,料想他们一时半会追不上来,所以,我军稍歇片刻再行撤离也并无不妥,你等皆遵从将令行事吧。”
几名都尉立即抱拳应道:“诺!”
紧接着,一众秦军便三五成群,在原地展开休整。
王贲接过一块锅盔刚要下口,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愣在了当场。
一旁的押粮都尉不解道:“将军为何不吃啊?”
王贲没有回话,而是扭头东张西望了起来。满眼望去,四周皆是饥肠辘辘的士卒,此刻他们正三三两两蜷成一团,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饥渴地看着他手中的锅盔。细看之下,王贲才发现,除了他和几名都尉之外,其余将士手中并无半点果腹之物,虽是在休整,实则是在挨饿受冻,可谓惨不忍睹。
看着这些饥寒交迫的士卒,王贲心如刀绞,忙对一旁的押粮都尉问道:“军中还剩多少干粮?”
“哎!”押粮都尉长叹一声,如实回道:“大将军,我军撤兵之时过于匆忙,大批粮草辎重被弃于长白山顶,所携之干粮不过百余斤,从昨夜用到现在,亦只剩这几块锅盔供大将军果腹了。”说罢,他便打开行囊将里面的数块锅盔全部亮出。
王贲闻言,顿觉憋屈至极。他怒火中烧,“砰”的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愤然吼道:“李贼欺我太甚!他日本将逃出生天,定叫他血债血偿!”
“咳咳咳咳······”话音刚落,王贲便上气不接下气地疯狂咳嗽了起来,胸前的伤口亦突然崩裂,渗出大片血迹。
“大将军!”几名都尉大吃一惊,忙大喊着上前扶住王贲,并摁住了王贲出血的伤口。
良久过后,王贲才勉强止住咳嗽,恢复了正常。几名都尉也稍稍松了口气。
紧接着,车骑都尉便泣声劝道:“大将军切莫动怒!有道是来日方长,万望大将军保重身体啊!”
王贲摇头叹道:“本将身体无碍!只恨苍天无眼,让我败于李贼之手!”
一名押粮都尉忙抱拳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不必在意!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脱离险境!”
在几人的劝说下,王贲终于恢复镇定。他思索片刻后,说道:“诸君大可放心,我军已入大秦境内,只需再坚持走上几日,便可保全军无虞。”
车骑都尉抱拳应道:“将军言之有理!”接着又话锋一转,皱眉道:“可是眼下我军已至两郡交界之处,接下来该往何处去,还请大将军明示!”
王贲心中已有想法,却并没有急着亮明,而是对几名都尉问道:“不知诸君以为刚当如何?”
一番思索之后,车骑都尉率先分析道:“大将军!此处向南是乐浪,那里虽有雄关坚城可守,但却三面环海,是偏僻弹丸之地,无法与燕贼久持。而向西则是辽东,那里数座坚城可做屏障,且粮草充足,更为重要的是,我军在辽东休整之后,亦可从那里径直撤往我大秦腹地。故而,末将窃以为我军应向西撤离,一旦进入我大秦腹地,我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