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的。
他说:他认识你吗?
我说:认识我?对了,我跟他说我是章程了,可是我感觉他不记得我了。那天,他在台上做了一个报告。下了台,他直接往过道走去,应该是去上厕所,我就跟了出去。我叫住了他。我叫他卡佩基教授。他站了下来,看着我说:年轻人,有什么事吗?我说:你还记得我吗?他说:不好意思,我见过的人有点多。我跟他说,当年,c022年,你来过我们申城第一干细胞研究所。他说,对对对,我去过。你贵姓?我说,我叫章程,那一个星期,是我从早到晚陪同着你。他说:对对对,杨先生。我说,我姓章,章程。他说,不好意思,我们昂兰人说汉人的名字有些困难。对不起,我有些内急。然后他就匆匆地走了。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再想想,也对,人家是大名人,大大的学术权威,有空记住象我们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吗?即使记得,有空跟我们这种人聊吗?可是我再一想,又觉得有点怪,当年,我记得那个卡佩基教授是非常平易近人,谈笑风生的。也许是一种老年烦躁症?当时我是那么想的。
萨克逊说:可是你一说你是章程,我就想起来了。我的记性可是好得很呢。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自己判断吧。那天,我从申城机场取完行李走出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子举着写着我的名字的一张纸。我就走了过去,跟那女孩子打招呼。那女孩子说:受累,你稍等一下。我说:你不是来接我的吗?她说:对不起,他来了。这时候,你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过来,说:不好意思。我肚子出问题了,不得不去一下厕所,所以,我请这位小姐帮我先举一下这张纸。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我说:对对对,是你,真的是你,卡佩基教授。你这么一说,我完全相信了。这个细节除了你我二人,只有那位小姐知道。可是那位小姐我只见过那么一次。这绝对错不了。你是如假包换的。受累,我可能用词不当了。我的英语不怎么好。
我顿了一下,又说:可是,八年前,你在哪里呢?
他说:我是c024年,也就是拿到贝诺尔奖的第二年,就到这里来了。说是开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在奥曼(奥曼?我几乎是尖叫了起来),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是的,说是在奥曼。可是我没有到过奥曼,我直接被一架专机接了过来,直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