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闷酒。我明白,是我一上来就把天给聊死了。
他,我想起来了,他叫科罗。
他说过他只会说昂语,冬妮亚除了昂语还会说罗尔斯语,她说她本来就是罗尔斯人。原来她不叫冬妮亚,但她很喜欢冬妮亚这个非常罗尔斯的名字。她说,她最喜欢的书就是《钢铁人类》,我知道那是一本很战斗的书,但她说那是一本有理想的书。
他,也就是科罗,他的昂语有一种口音,我猜是杜因口音。可是他长得一点都不象杜因人,倒是象非洲最黑人的那种黑人。所以他在酒吧门口给我的感觉首先是油亮。我还记得我住在极简房间里时那个送饭的黑人女孩。就是那种黑,黑得油亮。
我扯开了话题。我进入了一个无聊的话题,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聪明的话题来。我觉得我开始这个话题的时候有点象是被人打开的一本枯燥的读物,一本有声读物,但是很枯燥。
我提出的问题是他现在在研究什么。
我没有想到,这么枯燥的问题却可以引出非常吸引人的答案来。
他说,冬妮亚被失踪后,他说,其实是失踪,跟克里斯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就是不见了。他说,不说这个了。冬妮亚被失踪后(他坚持用这个被动态),他心灰意懒,虽然他认为自己不会引起冬妮亚的兴趣的,可是他对冬妮亚有的不止是兴趣,而且他发现冬妮亚对他的情感似乎也不止是兴趣。有几次他们甚至发生过。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他一定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了。可是我的样子象是没有听清楚,至少没有当一回事。他说:受累。
我甚至没有说不受累,或者没关系。我经常是最好的听众。这是萨克逊的语录。
他说,没有了冬妮亚的日子,过得很慢。后来又过得很快,因为他开始没日没夜地投入到研究里去,他甚至就睡在了实验室里。有一次,他说,他一觉醒来,躺在地上,脸上身上爬满了白鼠,可能是他睡着的时候把笼子带到了地上,打翻了。
他说,只有研究能让他忘却。
他的研究很快引起了注意。阿尔贝特甚至亲自来找他,问他是不是在研究倒置。他说是的。
倒置?我问道,你是说细胞发展过程的倒置?
他说:是的。那时候,我一直在想,世界上的事情能不能倒过来发展,让我们回到从前去。我忽然想到从我的研究开始。世界上的事情能不能倒置,那就看我能不能把细胞的发展倒置。从最小的东西做起。阿尔贝特对我说,他们决定把我调到第四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