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奔到舱门口,这时飞机又开始滑行了。她只看见了巨大的甲板,感觉是在一艘大轮船上,一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轮船,那甲板大得吓人。然后,飞机忽然就倾斜了,她一下子就从舱门那里跌了出去。跌在蓝天中,下面是蓝色的大海。跟她一起跌下去的还有那架大飞机。她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浪花举了起来。在浪花上,她看见的不仅是那金灿灿的太阳,她甚至被浪花捧到了越过甲板的高度,她甚至感觉看到有人在对她挥手。
后来,她说,她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我问她,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她说,她在一个港口,或者说象港口的地方。那里有轮船,有行驶和停下的汽车,可是那是只能看着的。因为那个港口跟她所在的地方隔着一条过不去的河。她在的那里已经有八年了。我说,这我知道。我八年,你也八年。当年汉华跟东盈打仗也是八年。她说:希望八年就到头吧。可是,她每天只能看着对岸热热闹闹的。
她说她们那里,也就是河的此岸。大家都说他们是在四区,或者第四研究所。河对岸也属于四区。但在河东的人一般是去不了河西也就是河对岸的那个港口区的。
她说,她的区长跟她许诺过说会让她到对岸去工作。可是由于她不愿意跟区长走得太近,所以八年了也没有去过那里。
我明白她说的“走得太近”的意思。意思就是她是一个守身如玉尊重自己的身体和品质的女孩子。
她说,她不是搞科研的,所以她做过很多工作,都是后勤方面的,当过酒吧服务生,当过保洁,最近两年来做得更多的事情就是送货取货。不过好在她是女的,不会把太重的搬运的事情交给她做,或者她做的时候不时会有男生跟她搭档。
阿尔贝特的不期而至打断了我们的卿卿我我。其实不能说是卿卿我我啦。只能说是久别重逢有很多话要说。
由于阿尔贝特的到来,我们只来得及各说一句拜拜。
阿尔贝特在他的经典大胡子后面露出表示笑容的嘴巴。他说:有遭遇啦?
我说:随便聊聊。
他说:看了新送来的材料了吗?
我说:还没有。
他说:这是你们今后工作的重点。应该不需要我说吧。你和苏珊教授看一下就明白了。抓紧时间,上面催得紧着呢。
然后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瞎扯。比如问我苏珊的个人生活有什么进展。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仅一定知道苏珊现在每天在酒吧街“厮混”(请原谅我的用词,我其实是用他们那些人心里的用词来说的),而且一定知道那里经常有我的参与。可是我不愿意去限制他的已知空间和想象空间,我只是说,别人的私事应该去问别人。他又问我的个人生活问题。我同样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