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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记得侯府里郁润青的卧房并非如此,所有布置都是偏向于素净和内敛的。
心里一软,她又看向郁润青。
原本郁润青这一阵就总是怏怏不乐,没精打采的样子,连日的奔波加上狐妖一事,更耗空了心神,这会眉眼低垂着,像是一倒头就能睡下,乏累至极了。
陆轻舟道:“洗一洗,换身衣裳,好好休息一晚吧。”
郁润青进院的时候看到了井,沐浴不成问题,可是…
…她抿了一下唇(),问道:衣裳在哪?
陆轻舟本来已经要走了?(),听到这话又转身进了里间,从柜子里取出一身寝衣,正要再翻找郁润青明日要穿的衣裳,便听她在身后又问了一句:“我当初是怎么喜欢你的?”
陆轻舟手上动作一滞,眸光微微黯淡了,因为想到屋子里的陈设并非郁润青所爱,所以郁润青一看便知不止她一人在此居住,那么转念一想,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了自己也并非郁润青所爱,所以郁润青会有这样困惑。
以及,陆轻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翻出了一件里衣,一件外袍,指尖抚过雪白衣襟上略有些凹凸不平的绿叶刺绣,陆轻舟弯起嘴角,回过头看着她,问:“这个怎么样?”
郁润青顺着她的指尖,捕捉到了那绿叶,离得近了,看仔细了,才突然反应过来这衣裳并不是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
她离家前一晚,母亲彻夜难眠,亲手在她每一件里衣心口的位置上绣了两片绿叶,十来件里衣,各有不同,皆是春日的草木。
几十年过去,母亲不在了,那些衣裳也早该没了。
郁润青摸了摸针脚粗糙的桃树叶,抬眸看向陆轻舟:“你绣的?”
陆轻舟仍是问:“怎么看出来的?”
郁润青像是不好意思了,目光落下去,缓缓收回手:“我又不傻。”
陆轻舟这才道:“过去的事,你不记得,我说也白说,等你记起来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郁润青只是忽然感到好奇,随口一问,并不是非要弄个清楚,因此点了点头,很温驯的一言不发。
陆轻舟遮掩住自己那一点隐秘的不安,又仔仔细细的看了郁润青一眼,对于灵魂只有十九岁,懵懂而羞涩的郁润青,陆轻舟总是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种母性的爱,总是无缘无故地想紧紧抱住她,或者握一握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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