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或者我的儿子,都是执棋者。士农工商,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无论输赢,都是一场游戏。棋盘内的所有争斗,都是为了棋盘外的利益。”
“金钱、土地、女人、官爵等等,都只是棋子们获得的赏赐,而在棋盘外,肯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奖励。”
“只是,棋子并不知道自己是棋子,也不知道自己身在棋盘,他们根本不知道外界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那些奖励是什么。”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向前冲!要么死掉,成为敌饶战利品,要么活下来,拿着敌饶头颅领奖!”
“棋子拿下棋盘,可以重新摆回去,但是那些死掉的士兵、民夫、百姓、工匠,又怎么回来?”
“当然,国君并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因为永远有新生儿,妇人会不断生育,婴孩会不断长大,然后在‘王于兴师、与子同仇’的歌声中走向战场。”
“你们可以想想,一个住在大江之南的人,跋涉几千里去大河之北,与一个祖宗十八代都没有任何交集的外国人交战,而且是以复仇的名义!”
“他们之间没有仇恨!但是当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裙下之后,这个仇恨就坐实了,国君可以继续用‘王于兴师、与子同仇’的名义动员更多的人奔赴战场。”
“所以,战争的根本永远不在棋盘上,棋盘上也永远都不可能消灭战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下棋的人也拉入棋盘,让他们也成为一枚棋子!”
“国君之所以毫无顾忌的发动战争,就是因为他们不会死,千里之外的战场上打得热火朝,也伤不到国君分毫。”
“哪怕前线打输了,只要认输、割让城池、赔偿钱财粮食和人口,国君依旧是国君,只不过是从大国之君变成国之君。”
“只要下次打赢了,还能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重新变成大国之君。就算真的一输再输,也不过是丢了国君之位,他依旧可以保留财富,成为战胜国的公卿贵族,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只有当战争的危险萦绕在五步之内,国君和前线士兵一样,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随时都可能见不到明的太阳,国君才会谨慎的对待战争。”
王建向岳川拱了拱手。
“我请教过岳先生,什么时候,战争才会彻底消失。”
“岳先生,假使有一人像精怪一样,做了错事、恶事就遭谴,一道雷霆劈下来,整个人彻底灰飞烟灭时,战争也就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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