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给富贵人家当牛做马的仆役看不起乡村里的自耕农,自耕农看不起山里的农民,山林的农民又看不起大山更深处的野人。”
说到这里,岳川顿了一下,从左到右扫视一圈,将众仙家脸上的表情收入眼中。
惊呆、错愕、难以置信。
更多的是蚊香状的眼圈。
它们有限的智慧根本无法想象人族无穷的花样,一个个cpU都干烧了。
岳川笑了笑,心中暗道:还是老祖宗厉害啊,无论怎么鄙视,老祖宗都是站在鄙视链的顶端,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后世子孙呢,恰恰相反。
外国人看不起本国人,外国狗看不起本国狗,外国狗甚至还看不起本国人。
本国人也觉得外国狗比本国人高贵,恨不得剥了自己的人皮当一只慕洋犬。
这一刻,岳川迟疑了、犹豫了。
他突然感觉,歧视是消灭不了的,没有歧视的世界根本不现实。
这时候,一个小精怪喃喃道:“土地公,人为什么要自己折腾自己,搞出那么多事呢?”
“是啊土地公,为什么要歧视呢?看谁不顺眼直接干谁啊,干掉他吃了他啊。”
“就是,能动手别哔哔啊,说那么多没用的有什么用啊。”
听到这话,岳川笑了。
他终于明白歧视的根源了。
那就是礼法约束下的暴力。
是被“公正”压制的不公正。
所有的歧视,都来源于失败的融合。
强行把众多不同元素、不同个体捏合到一起,却又没有理顺其中关系,带来磕磕绊绊之后,就以“歧视”来概括,顺便把责任扣到被捏合的群体中。
岳川转向南郭合问道:“一群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域的流民,怎么妥善安置他们,让他们和睦相处呢?”
南郭合想也不想的说道:“予其屋舍、田地,令其有恒居、有恒产,不偏不倚,一视同仁,自然无争。”
“若是他们始终无法和睦相处,问题会是什么?”
南郭合奇怪的看了岳川一眼。
安置流民从来没出现过无法和睦相处的。
天下各国都一样。
都流民了,饭都吃不上了,给他们田地、屋舍,一个个还不是感激涕零、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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