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者,卫厄早早学会了这个道理。
你要先活着,才能去想你要的。
无论是仇恨,还是回家。
如今,在活着的同时,报复欲熊熊燃烧--卫厄很少有这么强的、这么具有攻击性的报复欲。
他要高高在上的高维主宰也来尝一尝被控制的滋味。
"砰"一声闷响。
囍袍诡神一把将卫厄撞在密林的树上。
打出手时起,他就知道卫厄肯定是故意的。但两者中,卫厄是真的敢让自己被那些脏污的东西吞噬,而主神却忍受不了食物被别的东西碰过--哪怕他有办法,让卫厄先被吞噬吃些苦头最后再将他捞出来也一样。
下贱的东西,怎么能碰上位者的餐盘?
后背撞到坚硬粗糙的树干,冰冷的手指扼上了卫厄的咽喉。
诡物下手毫不留情,卫厄顿时呕出了一大口血,他剧烈咳嗽着,漫不经心地向近在咫尺的诡物。
"神郎官"漆黑长发衬着的阴白面容,透出异乎寻常的寒意,血色的袍领在黑暗中浸出血腥。俨然盛怒到了极致,整道身影就像浓墨里晕开的一团妖冶山茶,吸血食骨的那种。而掌心下的卫厄,就是袖吞噬的对象。
被绑定在一起,几次被迫出手,他的暴怒显而易见。
然而,他血腥气越浓,卫厄苍白的面容在昏暗中,隐隐的,越沁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怎么样?"唇上沾着血,性命被扼在掌中,卫厄眼睫缓缓向上抬起,居然,极冷极轻慢地笑了粉扑-儿文=~學)起来,"体会到蝼蚁的滋味了吗?"
"我不用供奉你,你也得来救我,怎么样?好受不?"
卫厄略微偏首。沾血的唇在晃动的火光中越发醒目恶意:
"现在,我要你出手,你就得出手。"
"真听话啊。乖狗。"
似喟叹,似玩弄的称谓自青年齿尖滑出,他咬着音,眉里眼梢都是逼人的笑意。那笑,满是歇斯底里的报复欲。
马帮的铜锣在另外一边尖锐的响着,寸氏马帮的篝火、兽面旗帜将解元真他们同卫厄隔开。古怪的风凝滞在林荫之下,银发青年单薄的靠在树干上,对自身生死痛苦全然无所谓,唇边满是讥讽挑衅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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