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微微眯着狭长的眼睛,不善地盯了眼滇东北的某个方向。
随即,又将视线收回,单手搭在这一侧的椅座背上。
机舱中的乘客在诡话复苏二年,早已经训练有素、经验丰富。满机舱的人很快下得差不多了,二十多排椅座空荡荡的,只剩他们这边靠舷窗的两排相对着挤着的两个人。主神是半侧身,卫厄则站在祂前边一点。因为主神体格过于高大强健,就算再怎么侧身,都占了一大半空间。
起初卫厄往前跨了点,后头乘客各带行李下机,为了不碍着其他人的出去,卫厄不得不往后再退了半步。
这一退,本就逼仄的空间,越发半点间隙不剩。诡神还在后头嗤笑了声。
卫厄压着回手捅祂一刀的火气,冷静地审视下机的每个人——在一名中年上班族带着电脑包往下走的时候,卫厄往这个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他记得这个人上飞机的时候,脸色还没这么苍白。
“一只病恹该死的蝼蚁,值得看这么久?”卫厄背后的主神注意到他的视线。
祂瞥了一眼下机的上班族,讥讽道:“你同族可真有意思,这么个废物,身上的食气浓得都够喂二只诡。”
主神、或者说,主神用的“神郎官”皮囊以极端的负面情绪为食。若祂口中某个人“食气充足”,那这人的心性就值得思忖了。卫厄没说话,扣着刀刃。等到所有人都下了飞机,主神屈指敲了敲座椅。
“该走了吧?”
祂人高马大的,亏得祂能耐性塞在这舱座过道这么久。
除了那名面色苍白的上班族乘客外,卫厄没再发现其他人有什么异常。
主神一催促,他皱着眉,微微侧身,给主神让出过道。
主神长腿一迈,就要擦着卫厄过去。就在祂和卫厄将要擦肩而过的瞬间,主神的身形猛地停了下来。祂侧过脸,对上青年近在咫尺的脸庞。
卫厄没真的让出道来,而是将一柄寒刃,贴在了主神的皮囊颈侧。
他压着刀,贴近主神。
审问道:“你刚刚去飞机尾舱,到底是做什么?”
“你怀疑我?”主神不答反问。
祂盯着卫厄的眼睛,忽然嗤笑:“我要是动手,你觉得这些蝼蚁还有命在?”
主神这话说得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