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肘,都不是什么轻松的。诡神没有自讨苦吃的爱好。
明知道供品从不领情,自然要先箍住他的行动空间。
祂原本是想攥住卫厄的手腕关节。
练武的人都知道,
人的手腕和小臂一被束住,
上身就没什么反击的能力了。
但一开始抓卫厄手腕的时候,他反应快,抓的位置向前了点。主神不想挨一刀子,索性把他的手全拢住在掌心……许是青年小时不招待见,身子骨底子不好,手指总是有些微凉。碰到掌心时,比常人低的体温分外明显。
卫厄初中前,穿件洗发白的旧校服,在操场做早操时,就冻得手指、唇全发白。
够弱。
这么硬骨头的供品,也有弱成那种样子的时候。
诡神漫不经心的想。
卫厄还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被祂知道了多少,有机会得拎出来,刺他一刺。
演戏总要演得细致认真点。
“娄临”壳子的手宽大有力,掌心滚烫,大手一拢,将青年的手盖了个严实。诡神觉得好玩,拢住他的手后,还饶有兴趣的搓了搓他细长微凉的手指。
脚步声在这时悄然来到他们的屋子顶上。
诡神半演戏,半膈应卫厄,拢住他的手,咬着他的耳尖戏弄:“要入冬了,天儿冷,我怕替少爷暖暖手。”
祂拖音拿调的。
听起来,和姘头调情的狗男男没两样。
卫厄被恶心了一下。脚步声停在他们头顶的土坪上,没有动。一股淡淡的阴秽透过黄土传来,有东西在听着他们。卫厄微微眯了下眼,扯过被褥,罕见的搭在了自己和诡神身上。脚步声依旧没有移开。
卫厄咬了咬牙,压着声开口。
炕头身侧,诡神的神情马上变得古怪起来。
……卫厄这一开口,他脸是冷的,声音却变了,有点厌烦,又格外的哑,仿佛被祂折腾得没办法招架似的。
*****
黑黝黝的窑洞屋顶蹲了一个一米高不到的东西,是“人”,不像人。
一头稀稀拉拉的头发,两只眼睛只剩下两个黑窟窿,大半张脸全是坑坑洼洼的伤疤。右手臂没了,像三条腿的癞皮青蛙一样,在屋顶的黄土坪上移动。长得畸形,但动起来悄无声息。
那东西稀拉的头发底下,只有一边的耳朵,但耳朵不时轻微颤动,像是在贴着黄土听底下的动静。
他这耳朵原本很好使,隔着十米厚的土层,能听到十米地下的蚯蚓在钻洞。
但跟在那伙子人里的石匠有几分手段,布置在院子和大门外头的护阵法,隔绝了大半的声音。眼下趴在窑洞顶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