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儿女的要孝顺,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愚念,把亲人的尸体留下来,徒受这尘世的苦。
听到这,罗澜舟已经麻了。
“一个万家堡信供五财神,就能发大财,一个河曲的人信死人不见了,就是升仙。他们脑子都进水了吗?”
从听到升仙起,罗澜舟就有了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仿佛整座河曲城都压在了一层厚厚的阴云里。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打进悬河副本开始,就无处不在——好像走一步,就碰一步的诡祸。
就这,摆明了有蹊跷的事情,怎么还有一堆的蠢货自己往上凑?
“不然能怎么办?”陈程倒还挺好接受的,他这些日子当夜香郎,脱了一层皮的同时,对河曲的情况也有些了解,“河曲的商街虽然多,但那都是陈黄胡六大家开的,老百姓才没那么多钱。整座城八成的青壮汉,都得去码头给六大家的老爷们拉货搬货,当苦力,不然家里就揭不开锅。陈家的人就是守备署的署长,他家的姨甥周瘪三都敢在城门口直接抢难民,做人贩子。
“你要老百姓报官说家里人的尸体丢了,衙门里的人先把你撵出来。
“你要请能人来查原因,一场法师大几十两银子,谁家请得起?
“再说了,其他地方的人,可恨不得都挤到河曲来住,河曲尸体升仙就升仙,可它不死人啊。
“都说是有河曲的城隍爷坐镇,没诡进得了城,这还要闹,小心出了河曲被山贼吃得骨头都不剩。
“还不如真信了,省一场葬礼的操办,还能求个安慰。”
末了,陈程还顺口嘲讽了一句:
“你当什么年代都有九年义务教育啊?”
陈程这一番话出来,罗澜舟跟见了鬼一样看这平日里咋咋呼呼的鹦鹉毛。
陈程被他看得奇怪,恶声恶气:“你干嘛?”
罗澜舟从怀里摸出张符箓:“你等等!你还是那个一到龙门基地,见基地宿舍小,闹着要砸一千万,改造宿舍的陈傻逼吗?先让我验一下,是不是诡上身了!”
陈程:“…………”
陈程恼羞成怒:“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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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六大家的犹豫被昨天的那场戏打消了。将徽行魏少晾了几天后,终于有河曲六大户的人正式登门拜访了。请魏少到陈家手底下的紧挨着码头的一座观河楼看景色。来的,是陈家的二把手,在河曲当守备署长的陈六爷。
天亮后,大家都披上了一层的人皮,魏少阴沉俊俏,陈六爷守备署威堂堂,全瞧不出天黑后各自的腌臜事。
陈六爷将魏少引到黄河观河楼上,满面的和气:“魏少是南边徽行的少年
杰俊啊,常年跑南头的,想来是没见过我们西北的风景。”
“魏少”容色倨傲地进座,对陈六爷的话爱答不理的。
陈六爷心中骂,你不过是个被奴才睡的家伙,摆哪门子的谱,脸上还是一团和气的样子。
魏少急于换掉手底下的恶犬。
他既然忍了姓娄的那种货色的冒犯,就说明这典堂口的魏少在徽商里的处境非常不好。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到西北关口寻找新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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