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里有金脉,这金脉,埋在泥沙里,有时候埋得浅,有时候埋得深。
要是有人能够掘出黄河里的黄金,那富可敌国不成问题。
只是黄河里的东西,都是黄河龙王的,谁拿了谁就要被黄河收走。
种种传说,变成黄河诡异莫名的底色,而在三年前黄河大决口后,这些底色上又铺开了层层恐怖的血色。
陈六爷提到“黄河取金”,卫厄刹时,想到了昨晚主神嘲弄似的的说的那几句话,凭空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压着种种推断,难窥情绪地一做手势,示意陈六爷继续往下讲。陈六爷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不露异样,知是到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时候。
“黄河取金,旁的人就算是在黄河里捞上一百年,都找不到半点黄河金在的地方。”
“不过嘛,”陈六爷握着烟杆一笑,“魏少鸿运当头,来得巧,这黄河金的金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魏少手中茶杯,终于放在了桌上。
他看向陈六爷,缓缓吐出两个字:“河曲?”
陈六爷哈哈一笑:“魏少高见!”
两人打机锋时,缓慢的黄河水,正从河曲城的西门外头流过,浊黄的河水上,舟船往来。河曲大堤坝,正在承受着千年黄河的冲刷。卫厄的视线落到河曲段的河滩上,手中握着的茶杯变得透出一股寒气。
六大家想要从黄河里取金。
如果黄金在河心,黄河汹涌,浑浊不清,哪怕是有诡道的人帮忙,他们想取也不容易。
那黄河金就得在黄河边上,方便着手的地方。
卫厄从观江楼往外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你们掘了黄河堤?”
这一句话出来,别说直播间了,就连卫厄都觉得荒谬。生活在黄河边上的人,哪个不知道黄河的可怕,黄河一决口子,千里成灾。挨着黄河的村子、县城,谁不是拼了命希望能让河堤更坚固一点。
居然有人敢挖黄河堤?
“黄河容易洪水决口的,是下游,我们河曲在黄河中段。没那回事,顶多出凌汛,可凌汛要出,那也要到明年三四月份了。现在才秋末将将入冬,掘开一段黄河,再填回去,时间大大来得及!”陈六爷不以为意,“黄河的金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们要是能分一杯羹,那魏少想开新商路的事,就板上钉钉了!”
似乎是觉出“魏少”并不怎么认可,陈六爷复道:“黄河乱起来,断流的断流,横河的横河,水路走不稳,我们六大家的水运生意去了三分之二。旱路土匪横生,要喂饱那帮家伙,否则就要遭劫道,旱路的分润去了二分之一。不想点法子,喂不饱顶头的青天官老爷了。而且……”
摸着手中的烟袋,陈六爷的神情变得诡异起来:“要是魏少担心黄河决堤的话——”
“听说过,定人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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