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比腊月里腌了三个月的菜心还酸，每根褶子都透着嫉妒。

    “是啊是啊，五爷真是好运气，我等羡慕了。”

    道喝声里，左近的香头都朝卫厄拱了拱手。

    “胡家五爷”那张平时就显得如同大阴天的脸，这会儿硬是多了丝黑云隙的笑来。

    “哈哈哈，各位谬赞了，胡某为供香会做出这些许功劳！香主还是看在眼里的啊……”‘胡五爷’边说边抱拳，这胡老五前头像是还想谦虚两句，可话说到末尾，他已经整个儿忍不住，完全暴露出自己得意的面目。

    他那一笑，他娘的把其余香头的鸡皮疙瘩都笑了起来。

    大家就没听过这么渗人的笑声，又阴又死气沉沉，跟个死人在你身边笑一样。

    香头之一不幸在“胡五爷”附近，听了他的笑，后背汗毛唰的起来一片。胡家五爷这么得意，让其他的香头们话都不知道往哪里接——娘的。胡老五平时就够癫、够疯狗渗人，今儿抽中签，他的膈应劲竟然还能再进一步？

    过来道贺的香头神情都要挂不住了，胡家老五的话还没完。

    “——诸位请下楼，胡某得此大任，还需要和各位仔细沟通，多聊聊怎么把领香之事安排好。”不知道是不是抽中头签太过志满意得，胡五爷今儿彻底没了往常的谨慎。神色透着嚣张。

    话音更是字字居高临下，狂喜得不可一世。

    香头们暗骂着，假笑跟着卫厄一块儿往下走。他们还得去见见底下的大真师。

    大真师平时主持好“供香会暗会”就会消失。极为神秘。这还是罕有的暗会结束，大真师还留在堂中的时刻。香头们还想要上前卖卖好，看看能不能从大真师这里捞点什么。

    三两句话的功夫，在分析组紧张的注视下，卫厄假扮的“胡五爷”已经走过栏杆，正好要整个儿完全没有遮碍地照到铜镜面。

    他们几个香头一块儿出来，又在先前那道窥视视线的方向上。大真师的目光早在“胡老五”出来前，便沉沉落到他们的铜镜面。

    所有分析组组员同时提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他们眼里露出一丝惊骇。

    没有。

    卫厄的人影没有出现在铜镜上！

    照在铜镜面的——

    是比平时更多一丝阴冷的“胡五爷”！

    铜镜没有照出卫厄，而是被卫厄弄死的胡家老五。黄铜镜面的“胡老五”透着狰狞、得意、扭曲。大香楼里正在下楼的“卫厄”，一贯凌厉的眉眼也沁出诡异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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