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所授弟子搭救,这才在成亲之前逃了出来,彼时姎再不敢踏足中原之地,遂流落于边地……”
高顺听完,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小姐的遭遇我等不好多言,只是不知小姐可否解释一下你在那些女子之间为何会有如今的声望?”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先父策划推翻汉庭之时便曾言道,国家至此,皆因刘氏气数将尽,然则天下真正的大乱更在其后,先父不忍天下百姓之苦,遂行其事,然先父并非天道所钟之人,受大道反噬而至身死道消……”
“说正事儿,莫要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如今天下早已由乱入治,这大乱何在?依本将看来无非是天灾人祸所致,姑娘,你若是在扯这些玄虚难懂蛊惑人心之言,本将也只能将姑娘押去邺城由魏公发落了……”
张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显然是不想继续听眼前这个自称张宁的女子胡扯,再他张郃看来,这些教派之流与那些世家并无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赶在乱世之中大肆收买人心,以图不轨之事,真正想要为天下百姓做点实事儿的有几个是在乎名望的?
就像是那位名医张仲景,当年他自掏腰包煮云吞施药是为了名望吗?华佗每行一地为百姓们无偿治疗疾患是为了名望吗?都不是,大凡在乱世之中拼命积累名望还不是为了最后的登高一呼?
然而面对张郃的不屑与嘲讽,张宁只是展颜一笑,道。
“将军教训的是,这天下人的事终归要看天下人如何选择,先父妄断天机已然应劫而陨,不提也罢,至于姎的声望嘛,其事也是承了先父之遗泽,毕竟早年先父聚拢之人皆为贫苦百姓,这边地的百姓所受苦难,不用我说,诸位也该明白,比之中原之地,何止百倍?”
“所以张小姐是将当年黄巾军那一套用在了朔方百姓的身上?”
高顺闻言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张宁摇了摇头,淡然道。
“姎一女子,既无护卫随行又无道法傍身如何能行将军所言之事?姎不过是在那些苦命的女子身后出谋划策,而她们则帮助姎隐藏行迹不至于被鲜卑人所害罢了,各取所需?或者说是抱团取暖?”
说完张宁又笑了笑,道。
“姎的身世来历已经是与诸位将军和盘托出了,若是诸位还不放心,不如留下几名侍卫看住姎,待到战事结束,诸位可以将姎送回去见一见那曹操,当然若是能在姎人头落地之前可以故地重游一番祭拜一下先父与诸位叔伯那便再好不过了……”
高顺闻言之后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一脸平和的张宁,随后又看了看同样神色复杂的张郃、黄忠等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张小姐何以至此?”
张宁笑了笑,扭头看了看帐外,缓缓道。
“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先父的所作所为,但在姎心中,他便是那个为万民请命甚至不惜违逆天道运转的英雄,而姎,半生飘泊在外,如今也是累了,也想回去看看那片让父亲至死都心心念念的大好河山,顺便给他点上一炷香,说说如今这天下太平的景象,也告诉他,他的血脉后人没有给他丢脸,虽未能平定天下,但至少也算竭尽所能的保护了一方汉民……”
高顺闻言,扭头看了看张郃,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张郃见状,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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