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个懒腰：“老实说，在这个地方我已经分不清早晚了，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区分的？”

    她笑了：“很简单，地下城有自己的一套报时系统。”

    我猜测也是这样，即使地下城看不到白天，但时间还是一个重要的计量单位。

    我被她领到了饭厅。

    那个面具女人已经在那儿坐着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来陪我一起吃晚饭。

    “希望我这儿的饭菜能够合你的胃口。”她说。

    我笑着告诉她其实我并不挑食，只要能够裹腹就行了。

    “不知道江先生考虑得怎么样？”她端起面前的红酒杯，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问我。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我这个人吧，还真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她看向我，至少我觉得她是在看着我：“野心？我觉得这应该算不得什么野心吧，我们甚至可以说是在拯救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人类，因为如果没有我们的话，他们估计也会随着地球的毁灭而灭亡，这一次的行星撞地球并不比前几次文明灭绝的灾难小，造成的灾害甚至更大。”

    我也喝了一口红酒：“所以你觉得自己是他们的救世主，是他们的神，所以你就能够掌控他们的命运？”

    她淡淡地说道：“其实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没弄明白吗？其实人类的感情并不像你我所想象的那么纯粹，就拿友情来说吧，这个世界的历史里，因为权利，父子相残，手足相残的事情还少吗？唐代的李世民，为了皇位，不惜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近到清代，雍正上位难道就真正念及了兄弟感情吗？亲情也好，爱情也好，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仍旧是不堪一击的。杜十娘以为自己找到了爱情，最后却是怒沉百宝箱。”

    她的话让我一下子愣住了，她举到的例子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又说道：“但感情确实是一件很好用的武器，他甚至可以让人愚忠、愚孝、愚情。当一个人在感情上完全认同你，甚至把你当成偶像，当成他这一生的知己时，他可以为了你去死，那句话怎么说的，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特别是古时候的君臣纲常，更是将这种所谓的情怀发挥到了极致。既然他们自己都这么玩，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救世主，不能成为他们的神呢？他们拜的那些神肯定是救不了他们的，但我们能，比起那些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神而言，我们是真真实实地在为他们做事，在保护他们，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成为他们心里唯一的神呢？”

    我明明知道她是在强词夺理，可是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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