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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下午六点,但太阳依旧高挂在上,只是升到了正常九点左右的位置。
太阳落山,这个过程会持续足足十五,随后再次进入持续半月的黑夜。
两个老人相互守着,手轻轻握在一起,静静坐在栏杆前晒着太阳。
虚弱,且安详。
陈青记得他们,末世前俩人总在傍晚时分相互牵着手出门缓慢溜达。
没想到竟不声不响渡过邻一次血月。
冉了这个年纪,还有个能牵手的伴儿,本就已经翻越了人生半数悲欢离合。
兴之所至,陈青来到了两人身边。
经过区时,不管在干什么,邻居们都立刻站立,恭声问好。
所谓拳头不打笑脸人,陈青点着头回应。
来到两位老人身旁。
两人显然有些局促,颤巍巍站起身来,老奶奶身体已经不太行了,很吃力才站起身来。
“陈青长官!”
老爷爷恭声道,找不准该用什么称谓。
“吴爷爷,不用拘谨,”陈青笑笑:“我记得您有个孙女……还是女儿?”
那个少女与陈青差不多年纪,与陈青算是点头之交,但经常与陈蛮玩,性格活泼外向。
“没了……”老奶奶很是哀伤,指着粘在客厅的一张A4纸打印的彩照。
照片里,背景是雪山,女孩对着太阳做着弯弓射箭的动作。
“她性格太调皮,从来没有一张正经照片,都是嘻嘻哈哈的。”
鲜活似火的生命,可能从来都没有思考过死亡之类的严肃话题,以至于连遗照都找不到严肃的、板正的照片。
“她爸妈车祸,一起走了。但她自就这样,就没有一刻能消停下来。”
同样在没有家长的环境长大,为什么她连遗照都是张扬的,而自己却这般沉闷?
陈青沉默了片刻。
留下了两袋20公斤的猪饲料,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