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人龙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鶜
右胸上部疼的厉害,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那个黑厮好大的力气,那一刀捅的,肩膀以下贯穿伤。幸好没有刺在左胸,否则伤及心脏,就完蛋了。
他抬头看看天空中群星璀璨,明月高悬。战场上,也非常的安静。
面前生着篝火,周围有士卒喝稀粥的声音。
看来,此时蒙古人也停止进攻了。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白天的时候,只顾着搏杀,身体多处受伤,此时包裹的跟粽子一般。他一动,有些伤口又渗出血来,把纱布染红。鶜
他来到中军大帐,这里灯火通明,诸将都没有休息,声音从里边传来。似乎在争吵。
守卫的亲兵见是他,就行了个军礼,放他进去了。
「当前,当务之急,是立刻派出信使,向周边诸军求救。」守备韩匡嘶哑的声音份外刺耳。「我们只有三千多人。外面的蒙古人足足有上万人。天亮后如果我们冲不出去,以后就更难了。蒙古人肯定也在修工事,我们坚持不了几天。」
「四面都围死了,信使怎么出去。这里是沟底,四面都是台地,蒙古人把守了高处,四面放箭,信使出去也是送死。」陈耀宗大声反驳道。
「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把辎重都丢了。没有粮草怎么守得住呢。况且,今晚挖了半夜了,也没挖出水来,等我们皮囊里的水喝光,怎么办,倒时候,这里有四千人,就是喝马尿都不够分的。」朱能粗声粗气的叫嚷着。
贺人龙看到贺虎臣也受了伤,额头抱着布条,坐在一把交椅上,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此时,中路军已经陷入绝境。这里地形注定了,这是一块死地。
此时,他们已经知道了,伏击他们的就是鄂尔多斯部的乌日更答赖台吉。此人一向在陕北边墙外,以狡诈闻名。是鄂尔多斯诸台吉中的厉害角色。鶜
这一次被西部诸部包围在这里,凶多吉少。所有人都很清楚,明日天亮后蒙古人就会发起总攻。因为他们拖不起,时间不在他们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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