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容弟在前头。其一,美味虽辣,价钱更辣。当日我等一场聚,正月的公使钱便折了个干净。
其二,想来樊楼也怕这价钱犯了众怒,于是上元夜之后出了新法:若谁能写出与那《青玉案》比肩的新词,便可免单。”
此言一出,蓄须的年长者顿时泄气了一般坐回到椅子上。
他本名王诜,字晋卿,开国名将王全斌之后,自己又娶了宝安公主,正应了他自己的勋贵外戚两头占。
但他自己其实并不喜欢这两个身份,而是更看重第三个身份——才子。
这也不难理解:勋贵,投胎得来的,自己决定不了;外戚,父母之命(其实是丈母娘之命)得来的,自己同样没有决定权;只有才子这个身份是真正自己努力获得的,因此格外珍惜。
王诜有钱,而且不是普通的有钱,樊楼就算再贵王诜也不在乎。但那钱是王勋贵和王外戚的,王才子是断然没有的。
靠在椅背上仔细回味着《青玉案》,越品越是玄妙,越品越觉得自己才子这个身份还真有点儿虚,抬头看向两位好友。
名叫伯时之人面露苦笑,并未开口,但笑容已经回答:我李公麟(字伯时)练的是画画,诗词这种事情还是你和秦观(字少游)来吧。
秦观开口道:“不瞒两位兄长,这首《青玉案》当夜我便听过......如今......观也是苦吟派了。”
正话间,楼下又生变故。
一人闯进店门,急匆匆向楼下西侧的老者奔去,边走边喊:“师父,不好了!”
老者听闻,气得胡须乱颤,用力一拍桌案,喝道:“住口!”
老者素有威严,来人被吓得愣在原地。老者还不解气:“心浮气躁,武者大忌。
须知武学至高境界乃是拳与心合,心与意合,如此才能身随意动,收放自如。看你慌张的模样,将来能有什么成就。”
罢,见来人惊慌的脸上带着恭谨,想想平日里对自己也算孝敬,终究是自己门下弟子,训斥一番也就罢了,于是放缓语气:“吧,出了何事?”
“回师父,那辽国副使萧确被人杀了。”
“什么!”老者长身而起,几步来到徒弟面前,双目如刀。不只老者如此,楼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慑心魂,一时间落针可闻。
老者感受到周围的压抑,强行稳住心神:“徒儿莫慌。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慢慢与为师。”
“是,师父。今早徒儿与几个伙伴正在南斜街玩耍,便听有人萧确被人杀了。
徒儿起初是不信的。那萧确武功高强,又是辽使,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又想起今是辽使离京的日子,按理应该在含辉门外,于是就跟几个伙伴一起去含辉门。
路上不停听到有人,都那萧确的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