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碟儿递给女儿香豆。
碟子是寻常的粗碟,里面盛了十几颗青梅,还有被浸青的蒜瓣,丝毫闻不到蒜味,也闻不到梅子酸。
梁堇头一遭见这种吃食,梅子和大蒜腌在一块是啥味啊,她心里抗拒不想吃,但见香豆端过来了,还一脸馋相,不由得让她生出了好奇,便在碟子中捡了一颗小点的梅子。
“一姐,我干娘腌的梅子好吃的紧,你快尝尝,还有这蒜。”说着,香豆眼也不眨地就往嘴里扔了一颗蒜,吃的喜滋滋,面上不见一点勉强,把梁堇看的口中直冒酸水。
屋里的麻婆子从怀里摸出一条手绢,手绢里包着一枚用的已经包浆泛油的铜钱,让锁儿趴在草席上,开始给她刮痧了。
“我这就吃。”
梁堇收回目光,又看了看手里的梅子,迟疑地凑到嘴边咬了一小口……从开始的不敢嚼,到后面的细嚼慢咽。
她以为会有一股子泛着蒜气和酸味的怪味道,没想到这梅子上一点都没沾染上蒜味,吃着也不酸。
要知道,四五月份的青梅酸的能酸掉牙,吴家所在的巷子里,前面有户张姓人家,家中就种了一棵梅树,她打那边过,墙外落在地上的青梅都没有人捡。
不知不觉中,一颗腌梅子下了肚,这味道她说不上来,梅子肉吃起来水脆,有一股子清冽的梅香之气,就好像下了一夜雨,枝头的青梅水淋淋,这种味道,连熟透的梅子都不能比,很令人惊艳。
她朝香豆又讨了颗蒜,吃起来不输梅子,不知麻婆子怎麽腌的,竟然吃不出里面掺了什麽香料,味道很干净,很纯粹。
怎麽会有人能想出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块腌,真是让人感到意外,腌梅子,多是糖渍,或者用蜜,腌在瓮里一段日子,想吃的时候直接吃,或者放在盏子里冲水吃都行。
真正的美味之物,多藏在市井巷子,人家角落,不在那些酒楼大店,也不能说酒楼大店的菜食不好,不精细,那些用华贵之物堆出来的菜,自有它们的味道。
但这贱物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淳朴,还有一股子没被精雕细刻过的自然之味,这是极为难得的,梁堇本就好做菜,尝过后心里犯痒,想知道麻婆子如何腌出来的,不知孝敬些料子给她,她愿不愿意让她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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