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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谢夫人正端着杯子一脸淡定地喝茶,谢淑柔一看祖母在这里,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祖母,”谢淑柔先假模假式地朝谢夫人告了个罪:“是孙女擅作主张了。”
“没事,”谢夫人果然微微摇了摇头,半点要计较的意思都没有:“能让国公府的宝贝疙瘩连夜出门拜客,那肯定不是小事,你祖父必是要见见的。先坐吧,等等看再说。”
谢淑柔就这样陪着谢夫人坐在暖阁里,安静地等着。
而另一边,穆红裳已经向谢相见过礼了,她不敢耽搁,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相爷,今夜小女贸然到访,打扰您府上了。不瞒您说,是小女的祖母打发小女过来的,有一封信,祖母嘱咐小女一定要亲手交到相爷手上。”
“大小姐不必客气。”谢相倒是挺痛快,直接朝穆红裳点了点头:“老夫听闻大小姐到访,就知道一定有事,大小姐但说无妨。”
穆红裳小心地从怀里掏出她仔细收藏的信封,双手举起,恭恭敬敬地呈给谢相:“相爷,这是小女父亲和叔父的奏疏,还请相爷代为转呈圣上。”
一听这话,谢相的眉头顿时一蹙,接着连那点虚客气也来不及讲究了,直来直去地问道:“孩子,这是北境来的奏疏?可是你们府里的信差到了?”
“是!”穆红裳点头:“黄昏时到的,快马加鞭。”
谢相一边将穆红裳手里的信封接过来,一边急促地问道:“信差可有说,为何今年钦差迟迟未归?圣上这几日已经问了几次,再耽搁下去怕是要惹得龙颜震怒。”
“回相爷的话,”穆红裳声音有些发抖,像是快哭了似的,但还是很勇敢地答道:“我父亲做主将钦差扣住了。但是,我父亲这样做并非是有意藐视钦差,不尊圣上,而实实在在是事出有因。相爷,穆家没有私心,扣押钦差实属无奈之举,都是为了保我大周边境稳固,为了护佑北境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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