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穆承芳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之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因此一个时辰之后,疲惫又难过的安国公开口发出了第一条命令:“传信去朔州,让征衣和青衣一齐过来。还有,承芳什么时候能醒。”
“国公爷,”给穆家看了许多年病,又为了穆承芳远赴北境的老大夫忍不住开口:“您这是您”
“什么时候能醒?”安国公声音嘶哑,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若是国公爷希望经略使清醒,那下一次服药,我们可以调一下方子。”御医叹着气答道:“其实让经略使睡着,痛苦能少些。”
“北境经略使的继任人选,我需要承芳的意见。”安国公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大夫们的眼神,就这样盯着穆承芳的脸,干巴巴地答道。
大夫们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熬药了。两个时辰后,穆承芳醒了,他看了一眼直直坐在他床前的安国公,并没有等安国公说话,就先开了口:“大哥,幽州那边怎样?”
“很好。”安国公朝弟弟咧嘴一笑,却差点冒出泪花来:“孩子们都出息了,铁衣和驰衣很不错。戎狄人退兵了,损失不大,我让铁衣出城去追了五十里,都跑光了,没追到。”
“嗯。”穆承芳唇角沁出微笑:“都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不过,想当个好将军,只凭勇武可不够,要能上马打仗,也能坐镇指挥。大哥以后你还得多费心啊”
“咱们兄弟四个,若论兵法指挥,最强的就是你。”安国公强撑着脸皮笑道:“有你在,孩子们哪里愿意跟我学。青衣这孩子就是随了你,年纪不大就这样有出息,老四府里的军师都夸他呢。”
“呵”穆承芳笑叹:“他还小,要学的还多着呢。可惜了我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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