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抬步靠近,晦暗的灯火照得他面目不清。
他语调漫漫:“你人既然已经在这里,那我就有确凿的证据。你的户籍,地契都并无差池,就连口音都是流利的关中话,但百密一疏,总归是有破绽。你不如再想想,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漏了马脚。”
“草民不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大人。”
楚珣闻言低笑了声。
他拿起一条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面前的人也没有再出声。
楚珣也并不着急,只是半低着眼睫,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
近些年来回纥可汗更迭频繁,新可汗正值壮年,心高气傲,与中原摩擦频繁,混入不少细作在京中。
皇帝也知晓,只是这些细作数量众多,难以彻底根除,况且真正让他忧虑的,还是担心朝中也被混入了回纥的奸细,若不是有人背后谋划,这数量众大的细作也难以混入京中。
此事事关重大,用人得是朝中值得信任之人,是以皇帝思前想后,还是交由了楚珣。
但皇帝也还是千叮万嘱,和楚珣道:“本来你即将新婚,朕是不该把这种事情交由你的,只是这件事你也知道轻重,尽管如此,你也切莫冷落了那闻姑娘,朕可是千辛万苦才特意下旨赐婚给你们的,还经常提点那些世家子告诉他们少打那闻姑娘的主意,这才让你娶到了,你到时候别为了审讯宿在大理寺。”
“你少睡点没关系,不要让人家闻姑娘独守空房。”
“……”
皇帝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絮絮叨叨,“你皇祖母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到你成家,就连病重的时候,都还指望着你什么时候也能生个孩子,她早就和朕说了,若是个女孩出生就是郡主,男孩当即就封世子,朕可一直都还记得呢。说起来,你们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臣还没什么打算。”
皇帝不太认可地看他一眼,“也可以早点打算了,你都这岁数了,等再过十年,与你一般大的,人家孙子都快有了。”
“……”
此时大理寺牢狱之中烛火忽明忽暗,楚珣半低着眼睑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很轻的声响。
楚珣抬眼看去,只见李司直脚下步伐飞快地走进来,面上笑容满面,对着楚珣招了招手。
今日也问不出来什么,楚珣抬手找了役人,让他们把面前的罪犯拉下来,随后才走到李司直面前,问道:“怎么?”
李司直兴高采烈地对楚珣道:“世子,在下过来,是有件喜事要与你说。”
楚珣淡淡看他一眼,“说。”
李司直看他现在这幅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