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怒骂。
“你在干嘛?秦娴都快挂了,你看上去竟然一点都不着急啊!”
应年:……
应年赶紧回归角色状态,找到心急如焚的感觉完成了这场打戏。
他奔向秦娴的画面是难得的一条过,因为此时的凌穗岁等了太久,是真的肚子很饿,嘴唇很干,躺在地上没什么力气。
应年对她是真的心疼,他单膝跪在地上,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住,手掌颤抖着抚摸上她的脸颊。
他在这个地方要哭,一开口眼泪就要落下。
为了这种极度悲伤的情绪,应年酝酿了好久,在脑子里将所有哭戏用的记忆素材都过了一遍。几分钟后,他眼眶红了,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这里先是近景,再转特写。导演安排了多机位,先让他们连贯地拍一遍,找找感觉。
应年抱着她,哭着说他来迟了。而秦娴此时真的快挂了,凌穗岁嘴唇微张,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注视着他,嘴角还努力勾起一丝笑。
——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凌穗岁这时候笑,既是表现出秦娴深爱赵瑎,看到他平安归来的欣慰释然,也算是以乐景衬哀情,增强情绪冲击力的表演技巧。
凌穗岁嘴里念着“殿下”的口型,看向赵瑎的眼神依然充满了爱。
相比于应年要处理很多种复杂情绪,凌穗岁反而要将“爱”发挥到极致。
秦娴爱他的丈夫,也爱生养她的国家。她杀死了敌军首领,已经达成了来时的目标,她筋疲力竭,只剩强撑着的一口气,没有办法再去想多余的事情。
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她只剩对赵瑎的爱,和对他恢复中原、结束分裂的满腔热忱。
凌穗岁的特写已经过了,还多保了一条。以定风波剧组的平均表演水平来看,她是最让导演省心的优等生。
应年抱着她痛哭,哭得声嘶力竭,嗓音沙哑。
但导演对此不太满意,他的评价是“不够触及心灵”。
——嗯,就是嫌他的表演浮于表面,看起来不走心。
应年连续哭了五次,效果却是一次比一次差。就像设计作图改了无数版,最后发现都不如第一版。
凌穗岁心里都替他着急,他这是第一次哭的时候没把控好,后面也不知道怎么调整,高强度的哭泣对他的体力和精神是双重消耗。
导演暂停拍摄,上来给他讲戏。
葛坤说了一大堆要领,要他想想秦娴对赵瑎有多重要。
赵瑎从小被欺负,是秦娴帮他赶跑了坏小孩;赵瑎不受重视,没有任何政治资本,是秦娴给他牵桥搭线,秦家为他保驾护航;
他出征前最大的愿望是赶跑敌军,早点和秦娴团聚,但他为黎国鞠躬尽瘁,九死一生后,发现皇帝不仅没有照顾保护好他的家人,还逼得秦娴舍生取义,马上要魂归黄泉。
导演几乎是将这一段关系掰碎了讲给他听,应年的情绪也重新被调动,但他反复哭了两次,还是达不到导演想要的效果。
制片人在旁边干着急,小声问导演:“老葛,你都把演员哭累了,这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