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细密的吻,很多个吻。
像隔着一层窗户纸,皮肉与皮肉相贴,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什么也抵挡不住。
萧绍爱极了那颗泪痣,浅浅一点缀在眼尾,无辜又可怜,小探花的眸子顾盼的时候,泪痣也随着动,每当他清正文雅的主人含蓄地敛下所有苦楚时,那痣却颤颤巍巍的,欲说还休。
每当这时,萧绍就忍不住用手去碰,说不清是想做些更过分的事情,让痣的主人颤抖的更厉害,还是想温声软语地哄上两句,让他别难受。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亲上一亲,再亲上一亲了。
萧绍吻的很轻,像是试探,而戚晏终于缓过一口气,他用手肘抵住萧绍,无措道:“陛下?”
萧绍:“你刚刚说,你觊觎我?”
戚晏一窒,下意识抬眼看他的表情,又听萧绍道:“母后说,我该成家立皇后了。”
李太后提及此事,萧绍下意识不悦,含糊过去了,然而前世他登基多年,也不断有臣子上奏提及封妃立后,,萧绍更多是不耐烦,不至于不悦,他后面一琢磨,问题大抵出在戚晏身上。
萧绍好美人,当年打马时一回头,他见过这一等一的美人,便再也看不下其他了。
这事儿本该徐徐图之,小心试探,免得身份上差距悬殊,将喜爱变为压迫,可既然小探花与他一道,都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想法,那不如就此挑破,免得贻误光阴。
毕竟再过半月,今年的春天就该过去了。
戚晏没听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好端端的忽而提上皇后,他身形一僵硬,顾不得如今两人的姿势,只是僵硬的笑了:“天下初定,是该有位温文得体的皇后,为天下表率。”
萧绍:“你这样温文得体的吗?”
小探花的礼节没得挑,平素更是温和含蓄的不像话,萧绍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喜欢。
戚晏一愣,不知这话题怎么好端端的拐到了自个身上,他还未说话,萧绍便凑到了他耳边,小小声:“小探花,给朕当梓潼,好不好?”
皇后的别称,便是梓潼。
戚晏先是茫然,随后感到荒谬,他想从床上离开,摆脱这过于亲昵的姿态,可他不说话,萧绍就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念
“给朕当梓潼给朕当梓潼给朕当梓潼,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热气呼在耳边,耳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戚晏甚至不敢抬眼看萧绍,他只是绷着身体,想说“不合规矩”“不合礼法”,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又缩了回去,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最终呐呐无言。
这实在是个大逆不道、蔑伦悖理的提议,作为臣子,他该严词拒绝,辅佐君王回归正路,可作为一个纯粹的人……
他很轻的点了头。
他眷念萧绍的味道,就像他眷念这个人。
于是吻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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