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江巡还是锁着眉头,嘴唇轻微张合,呢喃着什么。
梦中的人会混淆时间的观念,将几段记忆混合在一起,沈确俯身去听,江巡音节含混,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出“冷,被子,走水,救人”等零星词汇。
沈确拼凑,觉着他大概说的是“冷,想要被子,走水了,救人。”
风马牛不相及,他再次俯身,听江巡又吐出了两个词。
“姐姐”和“母亲”。
先
帝宫中妃子众多,除了母家格外有权势的几个,都泯然众人,沈确并不清楚。至于姐姐,先帝有数位公主,比江巡年长的只有两位,封号安平和宁国。
两位公主都早已出嫁,与夫婿琴瑟和鸣,久不入宫,沈确思索片刻,没听说谁与江巡有所交集,但他本来也不太知晓宫里的事情,不清楚也正常,只心道:“陛下可是想哪位公主了?”
皇帝母亲早逝,如今没有太后,江巡想见是见不着了,但皇帝想见姐姐却不难,隔几日就是千秋节,届时举办生日宴会,宣两位公主觐见就是。
江巡时热时冷,便老是蹭被子,沈确伸手压住了,将君王牢牢扣在被子里,哄道:“陛下莫动了,这病要发汗才好……您想哪位公主了?改日让王安宣进来,给您见上一面。”
江巡掀开眼帘,迷茫地看了沈确一眼,又合上了。
他说:“见不到了。”
“……永远也见不到了。”
那个会给他做虎头鞋的姐姐,会将饭食匀一点给他,会和母亲一起抱他的姐姐,永远也见不到了。
沈确心中疑惑更胜,两位公主虽然不在宫内,可都活得好好的,其中宁国公主的夫婿是京城侯爵,侯府离皇宫也就几条街的距离,一道圣旨传下去,两盏茶的时间公主就入宫了,怎么会永远都见不到了。
然而君王已经闭目睡去,沈确不好再问。
过了莫约半个时辰,软轿载着太医令一路小跑到了宫门下。
太医令今年六十有余,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他大半夜被从被子里叫起来,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将医箱放上床头:“沈大人,陛下这是?”
沈确将江巡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捉出来,那手腕受凉,下意识想缩回去,却被沈确强硬的扣住了。
帝师将皇帝的腕子按在脉枕上,示意太医把脉:“不知怎么了,下午和两位世子出去,回来便成了这样,发烧,哆嗦,出冷汗,思维也比较糊涂,说了许多有的没得,我担忧再降不下来会晕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