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瞬息万变,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江巡当天晚上便收拾好东西,让王安从侍卫中点了几个活泛忠诚的,一路护送他北上。
江巡用的是“洵先生”的身份,这些侍卫都不认识他,只当是寻常护送任务,只有王安暗自擦汗,急得跳脚。
他拉着江巡,满脸的褶子挤到了一处:“陛下,好端端的,你往北境去是做什么?”
江巡只道:“这些日子我会称病不朝,但凡有人来问你,就说皇帝生了重病,见不了客。”
王安直搓手:“陛下这等冒险,可要和前朝阁老商量一下?”
江巡:“不必。”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朝中阁老肯定不会允许江巡独身前往塞北,否则皇帝死在那里,这大魏的江山还能传给谁?
但江巡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有系统傍身,不会死,但晚去一天,青萍关会变成什么样子,江巡不敢想象。
他当即推开王安:“无需多问,你只管帮我瞒下来,回来有赏。”
王安哭丧着脸,没敢将心里话说出来。
——以您的身子,回得来吗?
然而身为君王近侍,王安的荣辱富贵全凭江巡一句话,江巡执意要去,他哪怕急得跳脚,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目送君王登上马车。
江巡特意交代,这车并非君王出行常用的六马玉辂,而是辆民间制式,轿厢只有不到四尺宽的马车,盖着青布绸缎。
此时已近黄昏,西方映着薄紫,那侍卫一扬马鞭,数匹白马便争相迈步,激起一阵烟尘,王安目送君王远去,消失在了京城的薄雾中。
江巡赶时间,马车也不停歇,昼夜奔驰,侍卫们轮班赶车,途中路过官驿,便更换马匹,只有吃饭喝水的时候,才在路中偶做停留。
第二日黄昏,侍卫们将干粮递给车内的江巡,面含忧虑:“您可无事?”
马车没有现代轿车的稳定器,颠簸的厉害,吃不好也睡不好,而轿内的这位客人一路上已经吐了好多次,堪堪吃进去一点,又尽数吐了出来,站立时需要扶着树干,虽然带着幕篱,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他们面面相觑,众人虽然不知道江巡的身份,但看王安的态度,江巡也定然是宫中要紧的人物,这人要是路途中吐死了,该算谁的责任?
侍卫道:“前头有个村镇,您是否要歇一天,缓上一缓?”
江巡摇头:“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如此又奔波几日,66终日呆在江巡肩头,小系统看着宿主难受的模样,颇有些郁郁寡欢。
“……宿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