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的手指渐渐放松,收回到膝盖上,他的坐姿很端正,像是高中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学生,无端显得很乖,可那视线空茫的落在远方,又有些愣。
君王在发呆。
沈确并没有询问君王的异常,只是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故作轻松道:“陛下晚上想吃些什么?两湖新上供了一些资江鱼,昨儿L才运到京城,巴蜀的竹荪也运到了,可要尝尝?”
江巡体温偏低,坐久了体温更低,但沈确的手掌却很温暖,热度透过衣料源源不断的传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江巡垂眸道:“都可以,你看着上吧。”
沈确蹙起眉头,君王的食欲一直不太好,对食物风味也并不挑剔,似乎你要是给他端上来一碗粥饭,几个馍馍,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皇帝不重口腹之欲本该是好事,但沈确却觉着不好。
江巡太瘦了,该养胖一些才好。
但面上他依然不显:
() “那我吩咐御膳房炖碗鱼汤,熬得浓稠一点。”
江巡只敛眸道:“……嗯。”
他们用过晚膳,天也差不多黑了,古人缺乏娱乐活动,江巡早早休息,沈确也陪他一起上床,在皇帝身边躺了下来。
帝师耐心的等君王熟睡。
一般而言,江巡不到半个时辰便会熟睡,沈确听着他呼吸逐渐平缓,便翻身下床,打算去另外一个屋子。
帝师事务繁忙,今日还压了许多折子没批。
但这回,他的衣摆被轻轻拉住了。
拉扯感转瞬即逝,像是错觉一般,等沈确回头,江巡已经放开手,缩回了被子里。
君王侧躺着,面对着沈确一边,他略微蜷缩着,眼睛茫然注视着黑夜,极不安稳的样子,散乱的长发顺着肩膀散到床上,被他自己用胳膊压住了。
沈确轻声:“怎么了?”
江巡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声:“没事。”
沈确在床沿坐下来,拉了拉被子,试图将江巡的鼻子从被子里拯救出来:“怎么没事?”
江巡只道:“你去忙吧。”
他知道沈确常在夜里起来批折子,江巡不想耽误他时间。
沈确:“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务。”
比起折子,还是今日不同寻常的君王更让他在意。
想到江巡刚刚的表现,沈确问:“不想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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