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时律依旧在拭汗,面前的Omega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纸巾打湿了一张又一张。
时律的动作很有规律,因为对于精神失常的Omega来说,微小的变动都有可能成为刺激,于是他尽量顺毛撸,可当时律手背碰到Omega脸颊时,还是一顿。
他的手背上,
落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湿意。
湿意从手背滚下,顷刻便被皮肤的温度暖干了,时律迟疑片刻,抬手抚上了怀中人的眼睫。
Omega向后躲避,可时律已经碰到了。
眼睫上欲落不落,欲坠不坠,若非仔细察觉,几乎感受不到。
可他确实在哭。
或许用哭并不合适,他只是很克制,很含蓄,且无声的浸润了眼睫,凝不成泪滴。
时律想,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只有吃了很多苦的人,才会连流泪都默不作声。
时律有点慌了,虽然他们都是男生,但Omega在这个世界应该算异性,时律除了小时候和邻居玩泥巴的时候见过异性哭,就再没见过了。
Omega难过了该怎么哄,他一点经验也没有。
时律懵得可以,呐呐道:“没事了,不难受了,标记已经完成了……你,你别哭啊。”
他手足无措,带着怔愣和茫然,像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在哄哭泣的女朋友,除了蹲在一旁,陪着一起装蘑菇,什么花言巧语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真的女朋友,现在应该扑过去抱过来,然后絮絮叨叨的交待所有委屈。
但梁叙不是。
他已然好不少,作为小实习生的上司,职场上的前辈,学校里的学长,这样靠着时律,实在很失礼。
他于是后退些许,主动脱离了这个怀抱,但刚刚脱离,激素就告诉他,他依旧开始怀念了。
小实习生信息素的味道很清冷,怀抱却安稳的可怕,以拥抱的姿势姿势,他的鼻尖抵在时律的肩胛,耳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
恍惚间,梁叙便想起了在猫咖的那个下午,少年肆意洒脱,笑容里带着阳光的味道。
青春,年少,如此的生机而富有活力,是他未曾触碰过的东西。
当最后一块相触的皮肤离开,温度从手臂上消失,两人重回社交距离,梁叙的手指不自然的勾了勾,像是挽留,又很快掩饰过去。
时律自然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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