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今年的主考官是欧阳公,子固只是不擅时文,策论却做的极好,今科应能如愿以偿。”
王安石点头,又有些可惜,“子固兄的策论极好,明允兄的策论针砭时弊也是我辈所不能及。”
奈何朝廷不单以策论取士,否则不管是他苏明允还是今年再次下场曾子固都不会蹉跎那么多年。
子固兄拜入欧阳公门下算是仕途有望,明允兄如今已放弃科考,也不知今后是何打算。
“说起策论
,谁敢在介甫面前自夸?”苏洵已经把压力丢给儿子,想开了之后无事一身轻,并不为此感到遗憾,甚至还能拿自己开玩笑。
今年下场的举子水平如何他们大体有数,幸好他没下场,要是俩儿子考中了他还是没考中,这让他这个当爹的脸面往哪儿搁?
两个爹在书房讨论朝廷的取士之道有哪些不妥,两个儿子在院子里嘀咕上学的事情。
苏景殊和王雱都算是外地进京求学的学子,看两个爹的意思,他们近几年应该都不会离开京城,也就是说接下来几年他们都得在国子监度过,一直到他们考中进士为止。
身在大宋,有功名的社会地位和没有功名的社会地位直接一个天一个地。
他们将来要入仕为官,无论如何都不能绕过正统科举。
王雱可以直接凭恩荫进国子监,苏景殊不光要考试,还得考到名列前茅,在结业时获得祭酒教授们的一致好评才行。
《贡举条例》有规定,要在京城参加科举需要有京城的户籍,还要有一定的居住年限才行,二者缺一不可,只有户籍但是长时间不在京城居住的也不能在京城考,除非有命官担保。
前些年还能以寄应生的名义在京城考,庆历年间的新政中范文正公强硬的将所有外来生员都敢回原籍考试,不管父祖官职多高,科举考试都得按规矩来。
苏景殊老家在蜀中眉州,王雱老家在江西抚州,哪个离京城都不近。
他们不想来回折腾的话,将来的国子监结业考评就得足够好。
只要拿到国子监祭酒的推荐,他们就能直接参加春闱,不然还得先回老家参加解试,解试完了之后再紧巴巴的赶回京城参加省试。
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努力学习。
两个少年郎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吴夫人给两个孩子准备了点心,出来看到两个娃都眼泪汪汪的还以为起了什么争执,问出缘由后便只剩下哭笑不得。
王雱吸吸鼻子,“国子监中能人辈出,想在那么多能人中脱颖而出真的很难。”
苏景殊点头附和,“太学中都是凭才学辛辛苦苦考进去的平民子弟,他们起早贪黑的学,我们想进入甲班真的不容易。”
二重唱:“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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