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推行青苗法的心思给勾了出来。
然后事态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苏辙:……
王广廉,你……
要不要脸啊?要不要脸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吧?私自推行没颁布的新法还有理了?
苏辙快气死了,可他生气也没办法,陈升之陈相公被气走之前他还能去找陈相公提意见,现在连个能提意见的人都没有。
条例司已经是王相公的一言堂,他留在这里两边都糟心,不如让他去别的衙门办差。
比起天天在条例司和吕惠卿吵架,他宁愿去史馆和他哥一起坐冷板凳。
老王:已读,驳回。
小苏:……
天天听他忠言逆耳不嫌烦是吧?
苏辙试图和老王讲道理,奈何老王正因为地方送回来的反馈焦头烂额暂时没空和他吵,只能郁闷的等到下衙再郁闷的回家。
他回家时还早,苏轼还在衙门忙活。
史馆里大部分都是闲职,官家觉得苏子瞻只在史馆整理史料大材小用,于是又给多加了几l个名头,如今的大苏是殿中丞直史馆判官告院权开封府推官。
他现在不光要在史馆整理史料,兼任的殿中丞还要管理皇帝的车马依仗等杂事,同时还要给皇帝起草封官、任免的官诰状,于是一跃成为全家最忙的人。
这一忙就闲不下来,兄弟俩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特意等的话愣是连吃饭都凑不到一起去。
金乌西坠,京城笼罩在沉沉暮色之中,大苏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进门后双腿下意识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苏掐着点让厨娘做好饭菜等着,这会儿正蹲在厨房门口苦大仇深的喝桂花浆水。
日子过的苦,只能靠吃点甜的安慰自己一下。
苏轼干了一天的活儿精神恍惚,看到厨房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家久违的又来了贼,“什么情况?又和王相公吵架了?”
“没有。”苏辙闷闷的回道,“他这两天太忙,没空搭理我。”
“我想也是。”苏轼在弟弟旁边蹲下,瞥见不远处亭子里热腾腾的饭菜又赶紧站起来,“等下,先吃点东西再听你说。”
不是所有衙门的食堂都和开封府一样好,回家后不让他加一顿他会瘦成皮包骨头的。
苏辙跟着他走到亭子里坐下,吃饭只能堵上他哥的嘴堵不上他的嘴,他说他哥听就行,“地方关于青苗法的施行情况陆续真送到京城,那些奏疏要么是歌功颂德要么是全盘反对,完全看不出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政策没下来的时候都有人敢打着朝廷的名义私自推行,政策下来之后那些人为了迎合王相公肯定怎么得人心怎
么写。
反正王相公不会亲自到地方看,是真是假他们说了算。
还有那些反对推行新法的,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官在外也是一个道理,如果地方官打心底里抗拒朝廷的某项政令,就算周边其他地方都推行也没用。
政令到底能执行到什么程度朝中的相公们说了不算,得看地方官能执行到什么程度。
这事儿不是他看不得别人好只想泼冷水,而是哪哪儿都透着古怪,怎么看都看不到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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