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能耽误,腾出来一两天往返借钱还好,要是一耽误就是半个月,他们的地也别种了。
时间就是金钱,春耕
的时候这句话尤其的对。
一行人离开粮仓后在街边找家店吃饭,吃完后没有出城,就在城里溜达着消食。
苏景殊对州城有十足的信心,太子殿下指哪儿他们去哪儿,整座城、不、整个登州就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坦荡,敞亮,丝毫不带心虚的。
未来的苏青天完全不怕上头来人微服私访,查不出不好的地方是他的功劳,查出不好的地方他们接下来改了就是,微服私访团一路从京城到登州,看完路过的那些州县再看登州只会觉得他们这儿更好。
这些天正值春耕,大部分百姓都忙的热火朝天,但是还有小部分在闹罢种。
没错,罢工的罢,当然,闹罢种的不是登州的百姓。
刚才在粮仓的时候和小金大腿说过大宋的田地已经好多年没有正经普查过,朝廷每次说要丈量土地地主豪强就强烈反对,其中高官勋贵没少在里面掺和。
私藏田产暂且不说,那是逃税漏税,被坑的是官府朝廷,更过分的是那些将河滩地沙土地登记成良田来收租的,良田地租高,河滩地沙土地地租低,租出去的是下等田收的却是上等良田的田租,租地的佃农上哪儿说理去?
租地的佃农不是傻子,他们祖祖辈辈和农田打交道,不可能看不出田的好坏,可周边百亩千亩都是一个大户的地,租地是打白工,不租地就是饿死,再不愿意也只能先种着。
种着地能留够自家吃的还算好的,最怕那种辛辛苦苦干一年最后收成还不够交地租,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这不朝廷下令推行青苗法,日子过不下去可以找官府借钱,可佃农都是客户,客户借钱需要上等主户做担保,租地的地主不愿意给他们做担保最后还是饿死。
早死晚死都是死,那还种什么种?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
这事儿动静很大,不过地主富户敢这么干肯定有依仗,佃农罢种闹的沸沸扬扬,地方官府却都跟瞎子聋子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明显提前有人打过招呼了。
别地儿的事情苏景殊没资格管,他也没打算这时候掺和进去,朝中因为青苗法吵的热火朝天,豪强富户这时候把百姓往死里压榨是自找死路。
闹吧闹吧,动静越大越好,等到民间的事情上达天听,官家看到豪强这么欺压百姓肯定能更加坚定推行新法的心。
对不住了同僚们,用你们来衬托他们登州的好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太子殿下一脸复杂,“收敛点儿,你笑的太过分了。”
所以呢?他就是那个上达天听的工具人?
还有,直接在他面前说这些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