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就是不正常的,虽然社会已经宽容了许多,可是这依旧是不被大众接受的,更不用说他还有那样一个古板封
建的父亲。
那天在学校他差点被打死,气急败坏的父亲当众将他往死里打,说花钱将他培养出来不是为了让搞男人的,还搞了一次又一次,这种话简直坐实了他被少年班退学的原因。
俞思行出来替他扛,却被他父亲打破了头,还住院缝了针。
闹出这种事保送的名额肯定不会给他了,但郭寻从来就不稀罕什么保送名额,他完全可以自己考出一个未来。
那段时间俞思行在住院,他家里倒是很开明,并没有说什么,还叮嘱他好好学习,以后上大学了就自由了。
可是他要一个人在学校里承受那些目光,因为他是从少年班半道回来的,还是因为那种原因,所有人都因此将过错推到他头上,说是他勾引俞思行,说他死性不改不勾引男人就会死。
最让他绝望的是父亲要把他关在家里,说他以后考好了也没出息,让他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
所有的黑暗也不过如此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步步被逼到那种境地,可是他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他看不到未来,再也没有了希望。
当再一次书包被人丢开,被逼到卫生间说要扒开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跟正常男人不一样构造的时候,他选择结束这一切。
跳下去的那一刹那他是畅快的,是解脱的,那种将他包裹住的窒息感好像瞬间得到了释放。
可是看着朝他跑来的俞思行,看着因为没能抓住他而大喊他名字的人,那个他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突然间他就后悔了,后悔为什么没有再坚持一下,后悔为什么要胆小懦弱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死了,俞思行以后要怎么办,他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吗。
执念因此而形成。
二十分钟过得很快,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当郭寻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俞思行急切地想要扑过去抓住他,可是人鬼殊途,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看不到郭寻后,俞思行跑出小破楼,看到外面站着的季南星,连忙冲过去拉着他:“再给我一张符,我跟你买,多少钱都可以,让我再见见他,求求你让我再见见他!”
季南星:“阴阳有别,让你见这一次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仇恨走上歪路,他有执念,才会困于阳间,你也有执念,你的执念才是束缚着他让他不得自由的根源,俞思行,你是他生命里唯一感受过的光,你真的要成为曾经将他逼上绝路那样的人吗。”
俞思行松开了抓着季南星的手,缓缓闭上的眼,眼里落下的泪,都是他满心的不甘。
他怎么能甘心,又怎么放得下仇恨,明明他们可以有美好的未来,要不是为了保送名额,要不是顾明宇,他和郭寻怎么会阴阳相隔。
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季南星无声一叹:“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当年谁做的事你找谁,不要牵扯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