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顶的吊灯没有打开,每个座位前都摆着三只白蜡烛,插在黄铜烛台上,正在黑暗中静静燃烧着。
无风而动的烛火散发出微弱的光,将昏暗的礼堂勉强照亮。
“坐。”导游说完,在距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绝大多数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随着玩家们鱼贯入座,为数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满。
桌前的村民们一言不发,垂眸安静地凝视着面前的餐具,无论声音还是眼神都没有丝毫交流。
秦非落座后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影子被烛火放大无数倍,投映在对面灰蓝色的墙面上,像是一头随时会张嘴吃人的巨兽。
有玩家皱眉打量着屋内环境,也有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食物的香味太过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处寄居的馋虫,对于饿了一天又饱受惊吓的玩家们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真的好香。
秦非盯着桌上油汪汪的烧鹅吸了吸鼻子。
不过……
玩家中有两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识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拢。
秦非盯着那两人,低声说了句:“不能吃。”
“为、为什么?”那两人中意识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头问道。
为什么?
光是看他们二人现在这个不正常的样子就知道,这桌食物一定有问题。
秦非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名老玩家,三十来岁,在义庄时秦非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叫孙守义。
孙守义盯着那人,皱眉道:“大巴广播提到过,要尊重当地民风民俗。”
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动的一环,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应的步骤与流程,满桌村民没有一个动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开动?
听完孙守义的话,那人理智稍稍回笼,强行将身体向后靠了靠。
然而另一个名叫王顺的玩家却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进了嘴里。
坐在王顺身旁的人试图制止他,却被他一掌挥开,险些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王顺那如痴如醉的模样看上去莫名瘆人,晶莹的油渍顺着嘴角流下,大口进食的模样贪婪得不像话,甚至已经不像人,倒是像一头……圈栏里的猪。
他的吃相实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说应该很倒胃口,可不知为何,玩家们却只觉得鼻端嗅到的香气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