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重视,阖宫上下必不敢懈怠。圣上都为此遣散伴读了,宵小之辈未必有可乘之机。若昭仪娘娘他日真诞下龙子,蕙姐儿又能得娘娘青眼,也算是富贵险中求。天底下哪儿有白掉的馅饼呢?”
姜雪宁心道,正是此理。
可大约是她有一会儿没说话,显得有些沉默,倒让人误以为她心里拈酸,情绪低落。
孟氏竟反过来宽慰她道:“不过宁姐儿你也别丧气,勇毅侯府方出事,我们两府毕竟暗中谈过婚约,宁姐儿你低调一些也好。一门上下同荣辱,有蕙姐儿在前面撑着,往后你也能从中得益的。”
孟氏固然有些不喜宁姐儿往日的做派,可蕙姐儿能入宫靠的还是宁姐儿,她到底还记得自己乃是姜雪宁的亲生母亲,不至于太过厚此薄彼。
何况是这样艰难的时候?
一门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心离德。
姜雪宁却是有些古怪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孟氏到底是把一门的荣辱放在前头的。
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若是上一世,她或许一颗心便软了,眼眶也要跟着红。可到底是经历过一次生死,鬼门关前走过一回,姜雪宁竟觉得没什么太深的感觉,好像孟氏对自己好也好,坏也罢,都很难让她有什么更深的情绪波动。
更何况不过是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宽慰呢?
她平淡地应了一声:“是。”
姜伯游却是打量她神色,看出她的冷淡来,心里叹了一声,却不好说什么,反而想起件事,转头对孟氏道:“我有话要单独跟宁丫头交代几句,你先回房休息去吧。”
孟氏顿时一愣。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说的吗?
心里忽然又有了一点不满,可话是姜伯游说出来的,她也只好强压下心头那一点不快,先离开回了房去。
在她走后,姜雪宁便抬起头来,看向了姜伯游。
不用姜伯游说,她都知道是什么事。
这时心跳无由快了些,只问:“是先前托父亲的事已经办好了吗?”
“上回你交给我的那几箱东西,贵重是贵重,只是兑当得太急,难免为人趁机压价。为父也不想贱卖糟践了侯府旧日的好东西,是以只处理了一半。另一半我叫账房抬进了我们府库,算了算中馈,从府里拿了一万八千两出来,算是抵价由府里买了。”
姜伯游捧了只匣子来,放到姜雪宁面前。
“一共凑了三万两,你看看,都在这里了。”
三万两。
要知道便是把整个清远伯府都掏空,恐怕也未必立刻就能拿出三万两来。
燕临这些年给了她多少,可见一斑。
姜雪宁打开了那匣子,略略一点,里头都是一色的千两一张的银票,厚厚一沓三十张。
她低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