诟病?”
“可娘娘,他连七岁的生辰都还未过……”
“太子又才多大,难道你竟敢让我的儿子去送死?”
“那又凭什么该是我的孩子?!”
“就凭我儿是君,他是臣!臣为君死――尊卑有别,贵贱不等!”
凭沈琅是君,他是臣。
凭尊卑有别,贵贱不等!
臣,当为君死。
他静悄悄地站在珠帘后,看见那年轻的妇人哭干泪水,泣血般颓然地坐倒在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冷厉的女人说:“去请小世子来。”
边上的太监躬身应了,走到这边来掀开珠帘,在看见立于帘后的他时,吓得惊叫了一声,跌坐在地,见了鬼似的颤声喊:“世子,怎、怎么在这儿?”
头戴着凤冠的萧皇后身形僵硬了一瞬,脸上的戾气尚不及平息,却在转头看见他时,连忙换成了平日的亲近温和,还冲他笑了起来:“怎么,睡不着呀?正好,姑母有事要和你商量呢。”
他站在那边没有走过去。
萧皇后却走了过来,蹲在他面前:“圣贤书教,该当忠君。现在外面有坏人要抓太子殿下,你是殿下的伴读,愿不愿意假扮成太子殿下出去呀?”
他抬起头向角落里看去。
年纪相仿的沈琅瑟缩着坐在那里,触着他目光时有些躲闪,可一转瞬又恶狠狠地回瞪向他,豁然起身训斥:“君要臣死,你敢不去?”
萧皇后恼了,骂他:“闭嘴!”
等转回头来向他时,又和颜悦色:“本宫知道,世子自小早慧,是最懂事的,也该知道取舍。”
那哭泣的女人终于崩溃了,往这边冲过来,哀嚎道:“不,不要去!”
萧皇后一摆手。
站在黑暗里的那些太监就上来将她按住,拦在远处,他只觉得这些人好像长在那片黑暗里似的,走出来时,像是从黑暗里血淋淋地剥出来,却行尸走肉似的悄无声息。
萧皇后戴着珐琅护甲的手指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朝着他回头一指那个女人,笑着说:“看,你娘亲这些天藏在这里,都要憋坏了,憋疯了。她疼你,你也护她,对不对?”
侍卫的手上握着剑。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鞘,在幽暗中闪烁着惨白的寒光。
他们制住了那个孱弱的女人。
使她无法发声,不能动弹,只有悲切的呜咽。
她含泪的眼,仿佛是在哀求。
他眨眨眼,慢慢收回目光,似乎有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回答说:“我,愿代殿下;臣,愿代君。”
距离他最近的女人满意地笑了。
距离他最远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