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半晌后停下脚步来,靠近他,忽然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闹半天,你对我们家芳吟有意思呀?”
吕显冷了脸冷笑:“你开什么玩笑!”
姜雪宁一挑眉。
吕显冷冰冰补道:“有夫之妇!吕某人还没下作到那地步。”
他这话一说,姜雪宁那原本轻松的神情便隐没了,眼帘底下遮掩着的点沉静通透的光亮,只道:“原来你也知道。芳吟同任公子一路走过来并不容易,眼见着人家要好,我想吕老板这样的精明人,自然也掂得出轻重,就别横插一脚进来了。”
吕显嗤道:“假夫妻也算么?”
这下倒轮到姜雪宁惊讶了,他竟然知道?
吕显却懒得解释什么。
他拂袖要走。
姜雪宁静默半晌后,盯着他,却突地灵光一现,笑起来:“诶,白日你对我那般敌意,难不成是因为芳吟更在意我,你嫉妒?”
她看见吕显脚步一停,整个人身形都仿佛为她这一句话绷紧了。
然而到底是能忍,没有转过身来。
他好像真要证明自己不在意似的,头都没有回一下,径直往院中去了。
姜雪宁在后头,抚掌而笑,差点笑弯了腰。
上一世,嫉妒她的多了去,可她浑不在意。
毕竟那些都是女人。
可这一世,竟然连男人都嫉妒起她来了,太好玩儿!
不过芳吟心思淳厚,认准了人就是一根筋,她虽不知她与任为志走到哪一步,可倘若有吕显这样黑心的人暗中使坏,好事都能变成坏事。
往后得防着他点。
也不是说芳吟就非任为志不可,本来全看她高兴,姜雪宁只是不希望她不高兴。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去谢危那边,给吕显上点眼药。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就放弃了。
谢居安是个要成大事的人,可她只想过点简单的小日子。如今虚与委蛇地听着话、不惹恼他、顺着他心意,说到底是为了沈芷衣,不想和他撕破脸。可眼下几乎就是界线的极致了,她若不知进退,自己将这条界线往下压,无异于把自己陷进去。届时事了,只怕想从谢危手里脱身都不能够。
无论如何,被个男人嫉妒,姜雪宁还挺高兴。
只不过晚上躺下,偏偏做了噩梦。
这噩梦一做,就是好几夜。
她梦见自己立在高高的悬崖上,山壁陡峭,几乎平直,连枯松老树都无法在岩壁上扎下半点根。
前方就是深渊。
只朝着前面看一眼,便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浓墨似的黑暗。
深渊下面有狂风,似从鬼蜮而来,呼啸不绝。
她想要往里面张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