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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嗯了声,老陈也就继续道:“是,这些天总梦到他,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的年轻。梳着个大背头,还扛着收音机,可派头了。”
“他在我面前跳啊晃啊,但每次总都跳着晃着就哭了起来。他跟我说,他好难受,憋的好苦。”
听到这话,陈潇的眉头不由一皱。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梦。
但他开口后,却是说:“梦都是相反的,或许万德叔这是发财了在外边逍遥快活呢。”
“不能的,他要真发财了肯定会衣锦还乡。你可能不知道,但他是我兄弟我清楚。在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那就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衣锦还乡。让他那不惦记他的爹妈好好看看,他万德才是他们家最有出息的!”
“可是他自打出去之后,连封信都没有写回来过。十几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有时候我都很恍惚,我这辈子是不是真有個那样的兄弟,如果有……他人到底在哪儿啊?”
老陈说着又是一口酒下肚。
陈潇没吭声,林溪也默默的听着,再默默的给老陈把酒满上。
老陈狠狠的搓了把脸:“你万德叔是个好人啊,除了你出生那年他帮了咱家天大的忙之外,那些年里全都是他拽着我往前走的。就连那时候我见到你妈,明明打心眼里的欢喜却因为害臊胆怯不敢去接触。”
“当时你万德叔看我扭扭捏捏的,就直接把我拽到了你妈面前,后来又带着我去你外公家提亲。你外公那时候不了解我,就故意刁难说了很多的条件。为此我愁眉不展,最后还是你万德叔带着我去市里做工。”
“我俩打了一年的工,他把钱全给我了。为了不让我担心,还故意找借口说他赌赢的钱。其实我心里门儿清,我就默默的记着等以后咱家好起来,和他也是一家人!”
“但谁能想到,91年在家里过完清明后他突然间就说要去沿海那边打工了,说那边挣钱大。原本莪也说跟着去,但那时候你妈粘着我,又不能把你丢下不管,所以我只能把他送到车站看着他上车。”
“我到现在都记得,阿德那时候冲着我挥手说大烈哥,把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