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啪地一声,爆了一个灯花,汤母傻在一旁,“宝蝉?你……你在说什么啊?你不认识娘了吗?”
之前满心的喜悦现在全部转成了焦急,汤母的手按上汤婵的额头,神情焦虑,“是不是还烧着呢,怎么净说些胡话?”
汤婵无言以对,试图再次沟通,“夫人……”
“快别说话了,赶紧躺下!”
汤母惶然地打断汤婵的话,转头对着一旁神情惊骇的伍妈妈喊道:“快将大夫请来,宝蝉怕是病还没好全,脑子都烧糊涂了!”
伍妈妈回过神来,连忙收敛神色应下。
她瞄了一眼汤婵,并不出房门,而是站在门口喊来一个小丫鬟去传话,自己随即又回到汤母身边。
汤婵张了张口,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汤母眼圈泛红,忧心忡忡地看着汤婵。
这几天的大喜大悲太过煎熬,她紧握着汤婵的手,不自觉落下眼泪,“……你若是有了什么事,叫娘可怎么活呀……”
这话听得汤婵心头一酸,她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大夫很快到了。
汤婵抬眼看去,老大夫须发皆白,说话声音听着耳熟,应该与她晕倒看电影之前听到的苍老声音是同一个。
汤母连忙向大夫求助:“……小女自醒来便开始说些胡话,说什么不是我女儿,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还一心想要寻死……劳您瞧瞧,她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夫人莫急,”老大夫沉声道,“容老夫看看再说。”
汤婵在一旁听着,眼下她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将袖中的小剪子又往里掖了掖,伸出手去让大夫诊脉。
老大夫凝神听了汤婵的脉相,开始出言试探问道:“你说你不是庞夫人的女儿?”
汤婵有些犹豫,她不愿占汤母便宜,但也不想对一个外人实话实说。
老大夫没听到回答,又接着问道:“那你是谁?可有名字?”
汤婵依旧保持了缄默。
老大夫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却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言,抚着胡须沉吟片刻后,才开口对汤母道:“令爱在湖里没有磕到头,脑后也没有淤血,不是外伤导致的神智错乱,许是遭逢大变,情志受了刺激而引发的癔症,老朽先给汤大小姐开个宁心安神的方子试试罢。”
汤母握紧了手中帕子,“癔症?”
“正是。”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