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院。
除此以外,另有龙图阁直学士、右谏议大夫刘夔,右司谏钱彦远,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左谏议大夫文彦博。
算上钱明逸以及他庞籍,此刻宴中,竟有整整二十名有台谏身份的朝臣。
这是要做什么?他心中暗呼。
不止是他,在场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纷纷环视左右确认今日被钱明逸请来的宾客,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此时酒过三巡,身为宴主的钱明逸放下酒盅,拱手对众人言道:“再次感谢诸位臣僚赏脸赴宴,今日我宴请诸位,实是为与诸位商量一件大事。”
大事?
在场宾客纷纷看向钱明逸,有的面露恍然、有的似笑非笑,亦有眼睑低垂仿佛充耳不闻者。
稍等数息,钱明逸换了种口吻问道:“今日有则消息,以雷霆之势席卷城中,大小府衙、街头巷尾,皆在谈论,却不知诸位臣僚可曾听说?”
在座诸宾客神色各异,相视不语,殿中侍御史刘元瑜似笑非笑道:“莫非是那句……谁道仅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
“然也!”钱明逸抚掌道,随即扫视在场臣僚。
宴中诸位大臣再次相视左右,并未急着表态,侍御史知杂事李兑淡淡道:“无知厮儿之论罢了。”
听到这话,屋内众宾客脸上并无疑惑之色,显然他们都猜到传出这话的“赵指挥使”究竟是何人。
钱明逸笑着道:“李丞杂所言……倒也不错。但就这么听之任之?这合适么?”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冷淡道:“钱内翰今日宴请我等,究竟想做什么,不妨直言。”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殿中侍御史张裪。
见众人神色各异地看向自己,钱明逸干笑两声道:“素闻张侍御史刚正耿直……”
他正要夸对方几句,没想到张裪却不领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令他有些没趣,咳嗽一声直言道:“也罢,钱某索性便直说了。……年初天现异相、又逢河北水害,当时我便怀疑有妖邪出世,果然,不过几日那厮儿便至汴京,以一份伪图得见圣颜,不知如何妖言哄骗,骗得官家对其深信不疑,违背朝制以七品阶官相授,纵使殿试状元亦远远不及,诸位难道不觉得不妥么?”
在座诸人相视一眼,随即看向文彦博、庞籍、高若讷三人。
这能怪我?
高若讷心中暗骂,瞥了一眼文彦博。
原来当日官家授赵旸尚书工部员外郎之官时,政事堂众人亦有表决:除首相陈执中当时颜面扫地,回家装病,文彦博、庞籍、宋庠三人皆表示认同,单他高若讷一人反对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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