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已等得有些不耐烦,毕竟今日散朝相较正常情况晚了近一个时刻,他早已饥肠辘辘。
见到赵旸走入殿内,赵祯皱眉责道:“为何这般迟?”
赵旸别说告罪,甚至都没有行礼,屁股往凳上一坐,一边瞧向桌上的早膳,一边漫不经心道:“跟张裪张御史聊了几句。”
“张裪?”赵祯并未见怪,脸上露出几许惊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叹道:“此乃刚正之士,本应是台谏之材,奈何……可惜。”
赵旸吹了吹碗里的粥,随口道:“也未必,我感觉他过于刚正,虽不及嫉恶如仇,但也有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意味。这等人,除非官家能给予他全盘信任,支持他大刀阔斧整治朝中风气,改善吏治,否则,他迟早会因为心灰意冷而主动请辞,远离京朝,来个眼不见为净。”
说到这里,他恍然抬头:“啊,我说我为何欣赏他呢……原来跟我一个性格。”
“你是在暗示朕么?”赵祯哭笑不得道:“若朕给不了你全盘信任,你也要走?”
“那肯定要走啊。”赵旸毫不避讳道:“再不济我也能当个富家翁,何必留在朝中受气?”
“就你还受气?那朕岂不是已被你气到折寿?”赵祯气得抬手在赵旸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
反正也没觉得多疼,赵旸甚至懒得抬头喊痛,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片刻后,待二人都用完早膳,赵祯又问赵旸道:“如今钱明逸贬职外任,你可痛快了?”
赵旸一脸无辜道:“官家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没想过用弹劾令他贬职……我原本打算过段时间等我有空了,再叫人搜集证据来弹劾他渎职或者别的什么。”
这话赵祯倒也并非不信,毕竟今日赵旸虽说一人弹劾十名台谏,但并未言及具体的罪名,任谁都看得出这小子是在报复,而这报复充其量也就只能令那十人当众出丑,还不至于使其贬职或者丢官。
就像这小子自己说的,他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攻歼他人令其丢官,除非证据确凿。
“行了,不管怎样,你也算是出气了,日后给朕老老实实的。……对了,你之前在殿上曾言,西夏不足为惧,当真?你果真有对付西夏的策略?”
赵旸点点头道:“是有些想法,对付西夏应该不成问题。”
赵祯皱眉道:“你不早对朕说?”
“你也没问我啊。”
“你……朕迟早被你气死。”赵祯没好气地指指赵旸,随即勾勾手指道:“说来听听。”
赵旸看了看四下,挪动凳子来到赵祯身边,附耳对后者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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