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诸位相公心中便明朗了:官家还是打算要范仲淹重启变法一事。
除了明朗此事,众人亦对官家方才那话感到惊异,尤其是宋庠本人——什么叫枢密院有宋、庞两位相公就足够了?他宋庠不是即将调入都堂出任末相了么?
其余几位相公也感到纳闷,但又不好贸然询问,遂缄口不言。
见众位重臣对此并无异议,官家又道:“除此之外,朕还欲下诏召欧阳修、韩琦、富弼、蔡襄、杜衍等人返回京朝,诸卿又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重启变法一事已万分明朗。
其中高若讷最恨欧阳修,别看他被赵旸左喊一个“小高”、“若讷”,右喊一个“君子贼”毫无反应,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斗不过那小子,与其愈发丢人受辱,还不如听之任之,但欧阳修……
当年若非欧阳修写信骂他,今日那个赵姓小子又岂会喊他君子贼?
“官家……”
他正要开口,未曾想宋庠亦同时开口,声音盖过了他:“欧阳修、韩琦、富弼等诸位学士大多都在河北路任职,眼下河北水灾后续未平,兼之黄河改道,契丹对此态度不明,臣认为不宜于此刻召回诸位相公。”
高若讷转头看了一眼宋庠,略一思忖也就不做声了。
其余几位相公亦看向宋庠,但不能否认,宋庠这话也确实在理。
官家也因此陷入了沉思,半晌皱眉道:“既如此,先召蔡襄、杜衍、余靖几人如何?”
蔡襄当前在福州任知州,杜衍则致仕闲居于南京应天府,而余靖则在庆历变法失败后左迁匠作少监,分司南京,尽管后来官升光禄少卿,但既未召回京朝,也未出任河北,官家有意先召回这几人,宋庠碍于方才那番说辞也不好拒绝。
于是官家当日下诏,召蔡襄、杜衍、余靖几人返朝。
片刻后,待众人陆续离开垂拱殿,高若讷低声问宋庠道:“宋相公何不阻止,眼睁睁看着范仲淹等人卷土重来?”
宋庠摇头道:“范仲淹乃赵景行举荐,与其说官家信任范仲淹,不如说官家信任赵景行,你我阻拦,便是又恶了此子。”
赵景行,也就是赵旸,听到这個名字高若讷便感觉头大,良久无奈道:“我等只要阻止其余众返回京朝即可,仅范仲淹一人,他亦无能为力。”
“阻止得了么?”宋庠轻笑道:“你莫忘了,赵景行本就推崇范仲淹,且范家二郎目前还在他技术司担任计使,若他出面,你我如何阻拦?”
高若讷听得倍感头大,皱眉问道:“宋相公的意思是……拖?”
“拖不了许久的。”宋庠摇头道:“之前赵景行监造的火药弹你也看到了,虽花费巨大但威力确实惊人,若我是契丹使者,瞧到厉害后也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