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但是静下心多想一会儿,他又觉得对方是麦芽,想不通也很正常——那毕竟是麦芽威士忌。
等诸伏景光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意识地与麦芽威士忌对视了好一会儿了,他刚准备随便说些什么找补,麦芽又突然矢口推翻了刚刚的话:
“蓝色啊……也算喜欢吧,现在想来,是一种非常耀眼的颜色。”
“原来如此。”诸伏景光不尴不尬地应了一声,借机移开视线,终止了这场诡异的对视。
他们依然并排走着,此时正临近凌晨一点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例如被循着线索以推测出的狙击点为原点向外扩散搜查的公安和警察,再比如虽然还未全面普及但是主街道旁的店铺门口零星安装的监控设备,所以他们选择了走人影较为稀疏的偏僻路段。
四周静悄悄的,无人开口时,耳膜只捕捉得到蚊虫扇动翅膀的嗡嗡声以及微风拂过草木叶片的沙沙声。
“你的眼睛很漂亮,苏格兰。”麦芽十分自然地说。
诸伏景光想,那家伙果然喜欢蓝色——无论是蓝色的外套还是蓝色的虹膜,都有在引起他的注意力。
作为被夸赞的当事人,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开口客套一句,从身旁传来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于是诸伏景光已经张开的嘴又匆匆合上,安静地听起那人的下言。
这一次,麦芽威士忌的语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像是在同他说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是难以想象,这种非黑即白的世界里是怎么诞生出这种色彩的。”
“非黑即白吗?”诸伏景光从刚刚那句话的语气里联想起天台时麦芽骤变的情绪,像是天气一样变化莫测,但也能凭借天气预报和经验真真假假地预测出几分,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了一下旁边的男人,这才继续说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好。”
身旁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诸伏景光转过身,那个有着一双静谧的深绿色眸子的男人神色是今日里未曾见过的认真,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不好。”
经过几次的接触,诸伏景光已经能大致摸清麦芽威士忌的情绪变化,他也曾生出过感慨,毕竟那种完全不在意外界眼光、肆意表露自己内心想法的个性,即使是在未经世事的孩童身上也很难见到。
这样的人,大概活得会比绝大多数人都快乐吧,他想。
或许是今天与对方相处的时间足够长,他开始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适应麦芽威士忌过分跳脱思绪了,至少在此刻是这样。
“为什么?”诸伏景光问。
“你不懂。”麦芽威士忌说:“说了你也你不会懂的。”
“那真是太遗憾了。”诸伏景光淡定地扶了一下肩上背着的琴包,因为今天背了两把枪,琴包的重量比往常要重一些,他几乎已经把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微笑道:“前面有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你想吃冰棒吗?”
“哦,你请客吗?要吃。”落于后方的麦芽威士忌三两步跟了上来,仿佛瞬间便把刚刚的插曲抛之脑后,雀跃道:“往哪>> --